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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知本王為何要獨自將你留下來?”齊浩揚負手站在窗前,背對著何先生,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還請王爺示下。”何先生這幾年雖然很受信任,卻一直進退有度,從不居功自傲。
齊浩揚轉過身來,目光幽幽,似是下定了一種決心:“若本王說要取太子而代之,先生以為如何?”
何先生心中一震,面上卻無任何驚訝的表現,雖是早已預料到齊浩揚的心思,可難免夾雜著幾分失望。
他也知道,慎王這話,並不是在徵詢他的意見,而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要奪嫡,他不僅是想取太子而代之,並且要拿下那萬人之上的天子寶座。
其實,早在慎王的封號下來之際,隆正帝的心思就已經昭然若揭。
慎,謹慎有度、慎而重之,不正是敲打著慎王不要再有別的心思嗎?
只不過這話他卻是不能說出口的,即便慎王器重他信任他,他終究只是個幕僚,只需要聽從主子的吩咐出謀劃策,無需勸諫多言。
齊浩揚對何先生的態度很滿意,若今日他有一句表現出違逆的意思,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處理掉。畢竟這些年他也知道不少秘密,然而他也惜才,像何先生這種不可多得的人才他還是頗為不捨的,幸而他沒有令他失望。
當夜,慎王府有一位秘客來訪,書房的燈整整一晚都未歇滅。
千水城
安毅三渾身癱軟地倒在了地上,一臉地不解與困惑,身邊是灑落滿地的酒水與碎裂的酒杯。
他仰頭看著並肩站在他身前的姜六與王晉,虛軟地問道:“老六、王兄弟,你們這是何意?”
今晚,姜六提著一壺酒說要來為之前擅闖趙員外府邸的事情請罪,還拉了王先生一起來。只是不想第三杯酒才剛剛下肚,他便渾身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他雖是粗人,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只是,他們都是兄弟,為什麼要這麼做?
“哼!”姜六冷哼一聲,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安毅三,你別再一副假模假樣的了,什麼兄弟!呸!你要是當老子是兄弟,還能在那麼多人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老子留?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
說著,似是洩憤一般惡毒地在他臉上碾壓了起來,不顧安毅三的悶哼,又說道:“別以為你當年救過老子一次,就能一直壓在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你帶著兄弟們守在這破城裡有個屁用,朝廷那般狗孃養的也不會給兄弟們公道。以後,這義軍的頭頭也該換我六爺來做了,我自會帶著弟兄們吃香的喝辣的!”
安毅三明白了,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晉。當初揭竿而起是他的主意,這段日子他也明裡暗裡地讓他以千水城百姓的性命作要挾來挑釁嵊州城的駐軍。
只是,他之所以帶著兄弟們佔領千水城不過是想引起朝廷的注意,解決災民們的困難,根本不是為了什麼金銀權勢、榮華富貴。想來,這王晉不是個簡單人,見他不受控制,便將主意打到了老六的身上。
“老六,你聽我說,王晉這廝是在挑撥咱們兄弟關係,他在利用你!”
姜六又豈會理會安毅三這一番苦口婆心,按照原先和王晉的計劃一起,便將安毅三關押了起來,對外宣稱安毅三患病,義軍暫時由姜六帶領。
當夜,千水城的密報便傳到了齊子皓手中,他微微勾唇,總算是時機到了,如今就只欠東風了!
這一次,他不僅要解決了這次千水城之亂,還要將昭王父子派出的人手拔個一乾二淨!
而此時嵊州城的另一處宅院裡,段燮一臉恭敬地站在了一名黑衣男子面前:“信使大人,千水城已然全都掌握在了咱們手中,只要過幾天那些叛軍押著城裡的百姓上了城樓,依著定王的性子,定然是要開戰的。他不會容許這些人威脅挑釁他!”
他與齊子皓同朝為官多年,對他也是頗有了解。
性子倨傲、自大狂妄,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若非生在皇家,受天子寵愛,以他這般為人處事,豈能有今天的地位!
不得不說,段燮極度嫉恨齊子皓,他汲汲營營,到了不惑之年才爬上戶部尚書的位子,可齊子皓年紀輕輕就大權在握,不過是仗著身份尊貴罷了!若沒有那尊貴的血液,他豈能比得自己!
黑衣男子點點頭:“少主對於段大人這次辦的事很滿意,此次我等前來也帶了不少宮中的好手,若是能趁亂除了定王那是再好不過!”
“還請大人在少主面前多多美言!”
黑衣男子應了下來,隨後又說起了賑災糧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