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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一閃而過的笑聲被飛快捂住。
靜好從祁唸的手指縫裡看了被狼狽推開還有些沒把握好表情的唐區長一眼,給了他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眼神,伸手鼓勵性地默默祁唸的頭髮。
若不是他這個變數給了祁念那個身體逆天的蠻力,他會淪落到今日?
再說,要不是他自己當初作死要去喝那什麼助長藥劑,會有今天?
總結兩個字,活該。
。
然而唐澤陂的“活該”日子並沒有就此結束,靜好傷好能活動之後,拉開架勢就和他在臨時休息的空地上打了一架,說好是切磋,可那出拳出腳,可是一點放水切磋的意思都沒有,帶起的風聲讓周圍的漢子聽了都牙疼。
唐澤陂剛開始還有些讓著她,可後來卻明顯有些吃力,雖然有些是他這個身體重傷也剛好的原因,可最主要的還是……
避開連環而來的殺招,唐澤陂乘勢架住了靜好的胳膊往裡一折,皺著眉頭湊到了她耳邊,隱隱含著風暴,“你這些招數都是從哪裡學來的?二區執行的任務裡,不可能會教授你們純粹的殺招。”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你想的二區,難道不是隻會欺騙情感的宵小之地?”
靜好隔開他的手,屈膝就攻擊他的腹部,連一點遲疑都無,動作被擋開之後更是揚手就劈向了他的後腦,步步緊逼得像是死仇。
“唐澤陂,我最討厭你這種因噎廢食,以偏概全的觀念。”
圍觀著的劉廷聽不見兩人湊近時說的話,卻是把兩人對打時的架勢看得分明,連手裡握著的乾糧快要掉到地上都不曾感知,迷惘地轉頭去看身側的小夥伴。
“老大和大嫂這是有仇?那速度和力道,換個人上分分鐘都要被砍下來。”
他旁邊的小夥伴搖了搖頭,低頭壓驚地在他手裡的乾糧上咬了一大口,“老大看著不像,力道弱了些不說,攻勢還是有些弱的,只是大嫂就難說了,看那兇狠的氣勢,難道還真的是……”
兩人默契地轉頭看了眼不知何時一起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的白褂和祁念,大的那個眉飛色舞地在講著什麼,小的低著頭用手指在地上摳摳挖挖。
看著居然詭異地和諧。
小夥伴再次咬了他一大口乾糧壓驚,回過神來的劉廷低頭一口恰好咬在了自己手上,被疼得差點嗷嗚一聲狼嚎。
阻止他的是前面兩人的動作。
靜好揚手甩開了唐澤陂要拉住她的手,拔高了的音調顯然是連帶著情緒都有些失控,“你說我選的路錯了,那你選的路就對嗎?何況現在是你堂堂唐區長站在了我的任務介面上,不是我拿著刀把你威脅過來的。”
“戰士死於沙場猶有後來人,我不是要和你爭辯你媽媽的事情到底對你產生了多少的影響,但也不是她為了所謂的愛情背棄為人妻母的責任,之後的人就會做出和她一般的選擇。”
“唐澤陂,你敢說喜歡我,但你敢說,你相信我嗎?”
靜好說了一大通的話,倒是把自己從剛才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把他弄醒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後退了幾步避開他要過來的動作,重心不穩加之腳一軟,整個人都坐到了地上。
摔得不疼,但是結痂的傷口被撕開的澀意卻漫了上來,她睜著眼看著自己成串的眼淚掉進乾枯的泥地裡。
“我不敢喜歡你,是因為你不敢信我,這樣沒意思,唐澤陂。”
“至少我們現在都還記著兒時的情分,彼此把那段時間當成最珍貴的記憶典藏著,又何必為了段死活不知的愛戀,賭一個很可能會到來的兩敗俱傷的分手結局,把那些捨不得的情分全部揮霍殆盡。”
她曾經朦朦朧朧地戀慕上那個將她從灰暗人生中解救出來的少年,雖然他當時又二又霸王,聽到有人扯了她的小辮子就要把人家頭髮揪光,請她看場電影差點沒點火燒了影院,騎著彆扭的腳踏車摔了都要用詭異的姿勢護住她……
純粹又美好的戀慕之情在她心中漫起不止一次,卻從來沒曾攤開來講明白。
那句話說得又矯情又蠢,但的確是害怕說開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們那樣互相半明半暗地戀著,不是照樣到了如今的地步。
靜好從唐家變故之後就鮮少再哭過,因為當年那個有全副心神哄著她縱著她的小少年已經不在,人都是知情識趣的動物,沒有嬌慣,何必矯情。
可惜現在她的確忍不住,低著頭看著眼淚都在地上積了個小水坑。
她掐了根草用力地戳那個小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