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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詭異的是,她覺得祁念在享受著她的這種為難。
懷疑他,關注他,卻又忍不住對他心軟。
就像是現在,在她躲開的動作下,祁念眼裡居然還藏了笑意,就藏在門裡,開了絲門縫讓她看見的笑意。
一閃而過,恍惚是她的錯覺。
“姐姐是因為我長大了,就不喜歡我了嗎?”
他癟了癟嘴,頗為委屈地將手裡剛畫好的畫朝著靜好推了推,上面畫著的她顧盼生姿,眉角眼梢都是無憂無慮的笑意,帶著周圍都燦爛了幾分。
“我想姐姐像畫裡畫的那樣笑,而不是現在這樣不開心的樣子,”他沒有伸手來拉她,還乖覺地往後坐了坐,看著更像是在難過她剛才的躲閃,“如果姐姐是因為我不開心,那姐姐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改的。”
連示弱都這般恰到好處。
靜好嘆了口氣,揉了下眉心開口就準備開誠佈公地將事情攤開了說出來,之前有過李榭那個差點讓她招架不住的先例,她的確很有理由懷疑,這個祁念也存在著重生的可能,或者說,他至少知道了些什麼。
關於她,也關於即將到來的末世。
如果不是多次確認和中心繫統確認過這個祁念就是本人,她甚至會有更可怕的猜測。
要問的句子在嘴邊轉了個圈,正要說出來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幾乎要劃破天際的尖叫,同時在燈火璀璨的城市中,剛剛開始夜生活的鬧市上,同樣的尖叫此起彼伏地響起,連帶著多處的燈光瞬間熄滅。
喧囂還未散盡,槍聲接連響起。
陽臺的門被急衝衝跑來的壯漢一把拽開,他的手都在顫抖,手裡的槍動了幾下,因為沒被握穩而磕到了玻璃上,下意識地收緊動作後,子彈快速離開槍膛的聲音伴隨著槍聲一同響起。
祁念快速伸手把靜好扯到了身後,瘦削的少年展開手臂試圖將她密密實實地護好,盯著那顆就在她腳前十厘米處的子彈坑,臉上盡是滔天的怒氣。
壯漢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失手用上膛了的槍射傷了人,抬頭對上祁唸的神情時,更是忍不住打了哆嗦,感覺他比剛才看見的那個喪屍都更可怕,幾乎是扯著嗓子吼出了要說的話,“外,外面有好多喪屍。”
末日已經到來。
祁念不耐煩地皺了眉,站在他身後的靜好握了下他的手,揮手讓那個壯漢先下去,“莊園的防護設施沒有問題,大家今天先休息,明天弄清楚情況再商量。”
這時間自然是沒有人能靜下心來休息,壯漢張了嘴想反駁,想想眼前這位好歹也算是付錢的老闆,而且十五歲的年紀又被妥帖地護著,怕是根本沒什麼主意應對眼前的情況,問了也是白問。
他有些洩氣,嘟喃抱怨著那位幾乎是無所不能的管家不該在前兩天離開。
夜裡的風更加地涼,靜好緊了緊衣服,握著祁唸的手回了房間,站在房門口按他的慣例說了晚安又給了晚安吻,正要擰開自己的房門時,被人伸手從後面抱了滿懷,毛茸茸的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洩氣般示弱。
“姐姐剛才差點受傷了。”
祁念軟了語調,還沒變聲的聲音還有些稚嫩,“而且姐姐剛才想問什麼?是不是我要回答得不好,姐姐就會拋棄我?”
靜好沉默地讓他抱著,沒回答也沒動作。
只是她的沉默卻讓祁念更加慌張,他箍在她腰間的手猶豫了又猶豫,終於想離開了水的魚一般艱難地放開,站直了身體和她隔開一步的距離。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這麼粘著你,我都聽到他們說了,我就是圖謀不軌,居心叵測,有了個蘇家養子的身份還不夠,還妄圖染指姐姐……”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也是沉默。
這麼些年,他也就對著靜好的時候會說出長串的句子,在別人面前,多一個字都像是要他放棄用手吃肉,或者改掉喝兩口湯再吃一口飯的習慣一般。
絕無可能。
靜好都不知道這是她今晚嘆的第幾口氣,轉過身來面對著低著頭盯著地上花紋的祁念,說了最真的真話,“我從來沒想過要拋棄你。”
“我只是,有一些我自己都不太確定的問題想問你,但在剛才,我發現這些問題都沒有了提問的必要,”她伸手揉了揉祁唸的捲髮,“反正無論如何,按你剛才下意識的動作,你是絕對不會傷害我,卻會認真地保護我。”
她怕只怕祁念身上存在變數,在猝不及防的時候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
而剛才,祁念下意識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