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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啪嗒’一聲就多了個死人,魏公公就站在廊上往回走,就吩咐一句‘收拾得乾淨點’,我還以為吩咐的是我,還沒等動手,屋簷上下來幾個黑衣人,眨眼間就把人收拾了,連根頭髮絲都沒留下。”
關於這類見聞,崇明殿每個宮人都能說出件不一樣的來,當即攀比著七嘴八舌地將自己的見聞說了,末了一致地點頭感慨一句。
還好有魏公公在。
崇明殿外,候著的宮女們終於聽見了裡面的動靜,魚貫而入準備服侍太子殿下起身。
明黃色的帳幔拉開,兩年間成長迅速的太子殿下早就不是那個會躲到床底下故意不讓宮女們找到的小豆丁,他的視線在一眾宮女身後繞了一圈,沒看到想看見的人,沉了臉色讓他們服侍著更衣洗漱。
直到坐在早膳旁還未見人影,明淨涵放了筷子也歇了胃口,“魏賢在哪?把她給我叫過來。”
被他問到的宮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音都在顫抖,“奴……奴婢,奴婢並不知曉。”
魏公公昨晚被慎刑司的人帶走時說讓她們先穩住太子殿下,可殿下哪是那般容易欺騙的,而且之前不是沒有人騙過,但殿下看見半身是血昏迷著被抬回來的魏公公,直接就叫人把那個騙他的宮女活活杖斃了。
她就是想騙也不敢拿命騙啊。
一見她的神情,明淨涵也不用她再多說什麼,直接就掀了面前的桌案,暴怒的樣子像是被激起了怒火的困獸。
他死死握住了手,未脫稚氣的臉上通紅了一雙眼,在一片狼藉裡尋找著能發洩的東西,“他想我死,他只是想我死……那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乾脆自己拿把刀過來殺了我!”
一眾宮人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卻沒一個敢多說一個字。
這兩年,魏公公為了護著殿下已然成了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找準了機會就恨不得扒下一層皮來,雖然魏公公每次都能挺過來,但初初看見前幾次被抬回來血肉模糊的人時,連太醫也說救治不回來了。
殿下當時的樣子簡直就和瘋了一樣。
明明還是五歲不到的小人,卻連三個侍衛都攔不住,匆匆趕來的皇后娘娘都被攔在門外,大殿裡除了魏公公躺著的床,其他地方都被砸了遍。
後來還是魏公公醒些過來,撐著寫了藥方,灌了三劑才險險撿了條命。
殿下發瘋時,也就魏公公能攔住些,他們誰敢在這時起了爭臉的心上去攔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砸破了腦袋。
“殿下。”
殿門口突然傳來的聲音就像是給裡面的人按了個暫停鍵,明淨涵不可置信地看過去,“賢賢?”
靜好放下捂著肩胛的手邁入殿中,示意縮在一側的宮人把一地的碎瓷殘羹收拾乾淨,“殿下對膳食不滿,讓宮人換了便是,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
“你……你沒事?可是……”
太子殿下的話還未說完,一個小太監就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跪下回話時還在大喘氣,“殿……殿下,陛下,陛下駕崩了!”
景安二十四年的冬天,平宗戲劇性地重複了先太后的軌跡,在大殿上起身時猝然栽倒在地,還未等太醫到來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位得意不到兩年的皇帝陛下的去世讓一干大臣都鬆了口氣,在皇后的示意下將年僅六歲的太子殿下推上了皇位,並擬旨勒令眾皇子離開京都去往封地,未有子嗣的妃嬪都送往皇家寺廟,原本被平宗不斷納進妃嬪而熱鬧起來的皇宮再次迴歸冷寂。
崇安一年。
太明史上最繁盛的年代即將拉開序幕,那位被歷任史官唾罵的權奸宦臣,也將徹底踏上歷史的軌跡。
☆、第11章 宦臣弄權(6)
靜好踏過一地積雪,終於在空無一人的崇明殿內找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少年,他懷裡還抱著一隻小小的狼崽,渾身黑毛的小狼崽已經徹底失去了氣息,因為失力而不自覺張開的嘴裡還有黑色的血在不斷滴下來,留在地上匯成了小小的一灘,也沾溼了少年明黃色的衣襬。
六年的時間,當年那個在憤怒時還只會摔盤子砸東西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個小小少年,就連傷心憤怒時也失去了狠狠發洩的能力。
隨著進來的人一起接近的熟悉味道讓繃直了脊背的少年不自覺就放鬆了身體,僵硬的手指開始慢慢撫摸起手下失了溫度的皮毛,聲音嘶啞,“賢賢,你說要是現在死的是我,她會不會很開心?”
靜好蹲下身擦乾地上的血跡,把沾滿了血的手帕扔進宮人們剛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