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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
他低頭看了眼藏在胸口前的水囊,在空空蕩蕩的衣服的遮掩下根本看不出一絲蹤跡,溫熱的液體隔著面板傳遞過來。
會有人這麼慷慨地給別人糧食嗎?
男孩稍微地遲疑了下腳步,路邊一間破舊的房屋裡,靠著門的地方還有一對男女在說著話,那個女人看見頓住腳步看過去的他時頓了頓,瑟縮著移開視線,推搡著那個幾乎要倒在她身上了的男人,“有人在看呢~”
男人回頭看了眼,看清他單薄的身軀後輕蔑地笑了聲,低頭就去捏那個還在推拒著的女人,“怕什麼,不過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你該顧著點老子,不讓老子可不給你飯吃。”
兩個人推推搡搡地就朝著房間走去,艾伯特伸手按在胸前,溫熱的水囊在他平穩的腳步下沒有絲毫的晃動,安靜得像是不存在。
所以,給吃的,是這個意思嗎?
想著問題就走到了房門前,裡面的呼嚕聲已經消失,剩下的是幾個粗啞的說話聲,間雜著大聲的咒罵。
會來這裡的,只會是他繼父的那些“朋友”。
艾伯特正想著現在要不要進去,身前的門就突然被推開了,若不是他躲得快,直直就要被砸到了臉,而門內站著的就是他的繼父,一把骯髒的大鬍子擋住了他半張臉,說話時噴出來的口氣裡盡是難聞的酒味,還夾雜著各種食物腐蝕後透出來的臭味。
“喲,你小子現在還知道回來啊?老子一覺睡醒,還以為你小子翅膀長硬了,自己拍拍屁股飛走了。”
身後的一群人發出震天的笑聲。
“大衛,你養這小崽子有什麼用,要是個女兒都可以逼她去賺點錢,就一個全身沒幾兩肉的臭小子,你就是想賣也不會有人買啊。”
裡面幾人中最瘦削猥瑣的一個男人接了一句,目光還在他身上上下逡巡,在看見他脖子下那都可以扣下來的汙漬後嫌棄地撇了撇嘴。
“怎麼沒用,”大衛扔了手裡的一個多可幣出來,又照著他瘦竹竿一樣的小腿上踹了一腳,“滾去給老子打酒去,小兔崽子。”
艾伯特低頭撿了掉在汙泥裡的那枚多可幣,轉身就朝著酒館的方向飛奔而去,把身後一連串的嘲笑聲甩在身後。
胸前水囊裡的水不停地在晃晃蕩蕩,一下下地敲在他單薄的胸膛上,像是在一聲聲地叫囂著,漲得耳膜都鼓脹脹地生疼。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幾個字在他“砰砰”直跳的心臟裡來來回回地振盪,一雙深黑的眸子愈發地暗沉無光,乍然抬頭時連酒館櫃檯上的小夥計都被他嚇了一跳,打酒時手都在抖,心疼得一側的老闆娘大叫大嚷,抽出一條馬鞭就朝他抽了過去。
他在一陣雞飛狗跳裡抓了被打滿的酒囊就跑了出去,外面不知何時就下了雨,豆大的雨點打在地上都濺出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小水坑,飛濺起的泥點飛快地沾上褲腳。
懷裡的溫度越來越低,幾乎和周圍的氣溫一致。
艾伯特忍不住又跑得更快。
他冒著大雨衝進破敗的房子中,卻在門口處被從破敗的房頂上漏下來的雨水浸溼的地面滑了腳,沒有穩住重心就朝著因躲雨而縮在一起的幾個人撲去。
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濺起的髒水濺了一頭一臉,手上牢牢握著的酒囊劃開一個弧度,直接就砸在離得最近的大衛的臉上。
本就破爛的酒囊被大力衝擊後瞬間就爆開了,裝著的酒液撒了大衛一頭一臉,澆溼了他本就雜亂不堪的大鬍子和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
“你個小兔崽子!”大衛暴呵一聲,抄起手邊一根手指粗的木棒就朝著地上還沒起身的男孩打去,“你敢這樣對老子!你忘了這麼多年是誰供你吃供你穿,養著你這個賺不了屁點錢的狼心狗肺了?!”
艾伯特感覺到夾雜著風聲揮下來的木棒,直覺地就蜷縮起身體,避開要害,本來照著後腦砸下來的棒子重重地敲在了他因瘦肉而凸起的脊椎上,帶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你還敢躲,老子讓你躲!”
大衛的棒子就朝著他避開的地方砸下去,沒有被酒精剝奪去力道的壯年男人下起手來比平時都要兇狠得多,他只能徒勞地在地上翻滾著躲避,連站起身的時間都沒有。
“上啊,大衛,不要連個小崽子都打不到。”
“哈哈,我賭一個多可幣,大衛今天是打不到那個小崽子了。”
“誰說的,我就賭他能打到。”
……
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