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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從衣著上判斷應該是一名女子;另一具還掛著爛肉,骨架非常粗大,是男子;最後一具竟然是個身高不足三尺的幼童,腐爛情況與男子彷彿,身上卻穿著一件嶄新的衣裳,應該是前幾天剛換上去的。
小皇帝與瑾親王幾度出入沙場,都是見慣了死屍的,面上自然毫無異樣。大理寺卿也還好,只是稍微掩了掩鼻子,唯獨蔡國公盯著屍體看了幾眼,然後狂奔到牆角嘔吐。
“看看,都睜大眼睛給朕看看!堂堂大理寺卿就是這樣查案的?倘若朕不來,這一樁驚天大案就被你們糊里糊塗了結了吧?繼續提審蔡夫人和蔡毅,務必給朕一個交代!”小皇帝指著大理寺卿的鼻子訓斥,面上不悅,實則內心痛快極了。這些大臣平日裡總是以他年幼為藉口駁回他的種種政令,若非有皇叔手裡的百萬大軍鎮著,他且坐不穩這個皇位。
如今可好,他平生頭一次把這些大臣訓得像個孫子,這簡直是他人生的巔峰!
“敢問皇上是如何知道這院子裡還埋著屍體?”大理寺卿一邊抹冷汗一邊好奇詢問。
“哼,這還不簡單……”小皇帝把林淡的話加工加工,變成自己的,轉告給了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心悅誠服地說道:“皇上果然聖明,若非您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微臣真會被這兩個犯人矇騙過去!微臣這就去審問!”
說完這話,他看向小皇帝的目光已經完全變了。難怪瑾親王定要扶持這位登基,甚至不惜斬殺了其餘幾名皇子,卻原來這位果然是非一般的聰穎,將來定能成為明主!
察覺到周圍人對自己的崇拜,小皇帝咳了咳,心頭一陣暗爽。
瑾親王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然後走進蔡小公子的書房,檢視他的畫作和文章。
“仙長說得沒錯,他的制義看似精彩,實則不過是一種模式而已,並沒有自己的心得體會在裡面。哎呀,這是他寫的詩?什麼玩意兒!這幅《殘陽》朕怎麼看怎麼覺得難受,太刺眼了!”小皇帝一一翻看林淡提到的所有東西,嘴裡唸唸有詞。
瑾親王看了一會兒便出去了,眼睛注視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小皇帝出來時,他疑惑地問道:“你說,似林娘子這般非凡的人物,為何會落得個被夫婿休棄的下場?”
“這個朕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那許祖光眼瞎心盲吧。話說回來,皇叔,您不是說要報答林娘子的救命之恩,為她主持公道嗎?那您為何還不對許祖光出手?”
“不急,等科舉考試來臨了再說,正好替你解決國子監內隱藏的幾個毒瘤。”瑾親王語氣輕緩,但是,他的話中之意卻昭示著許祖光將面臨比上輩子更悲慘的遭遇。
兩人回到前堂時,蔡小公子和蔡夫人都已經招供了,卻原來他最先殺死的是爬他床的侍女,歡好中,蔡小公子忽然起興,狠狠掐住侍女的脖子……這是他平生從未體會過的極致歡愉,但清醒過後,他又怕了,所幸當時夜深人靜,即便僕役聽見了侍女的尖叫,也只當他二人深陷情。欲無法自控,並未多想。他偷偷找來蔡夫人善後,於是屍體便被埋在了花壇裡,又隨意找了個藉口,掩蓋住了侍女的失蹤。
第二具屍體是侍女的兄長,殺他不過為了滅口而已。
第三具屍體是蔡小公子在外遊玩時拐走的普通農戶的孩子。他見孩子在路邊玩耍,長得玉雪可愛,忽然便升起了掐死她的慾望。在馬車內行完兇,他命奶孃把屍體藏在箱子裡抬回院落,就地掩埋,卻又總也忍不住挖出來把玩,於是便染了病。只可憐那孩子的父母至今還不知道孩子已經死了,只當她走丟了,每日在外尋找。
謄寫口供的時候,大理寺卿的脊背一陣又一陣地發寒,旁聽的蔡國公更是幾度揪住兒子的衣領,逼問他為什麼。
蔡小公子自然無法回答父親的問題,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看見可愛的東西便想毀滅,這不是很正常嗎?再者說,祖母擋了他的路,他自然要將她剷除。
蔡國公無法與兒子溝通,走出偏房時竟似老了幾十歲,精神一下子就垮了。他知道,妻子和兒子都保不住了,蔡家的名聲也徹底毀了,這個家就在此刻分崩離析。倘若當初他聽從了林道長的警告,立刻便把兒子送走,一切都不會發生。只是很可惜,人生沒有如果,而他剛愎自用,錯過了這唯一一次的機會。
思及此,蔡國公陷入了深深的懊悔,翌日便向皇帝提出致仕的請求。他家的慘案已傳遍了整個京城,皇帝見他連家都管不好,自然也不再信任他辦差的能力,當即就同意了。事實上,蔡國公身為輔政大臣,近來行事越發狂妄,小皇帝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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