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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體放回身體,終於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死亡。維持著他生命體徵的機器發出一陣嗡鳴,然後被周圍的變異植物察覺,絞成碎塊。
身體被撕裂的疼痛瞬間湧來,令肖俊霖陡然醒轉。他首次露出悵然的表情,腦子裡什麼都不能想,唯餘深深的孤寂。
“博士你怎麼了?”林淡擔憂地看著他,提醒道:“研究所到了,你該下車了。”
“不,”肖俊霖忽然緊緊握住林淡的手,一字一句說道:“我覺得你說得沒錯,外面的世界的確很好。從今以後,我能跟你一起住嗎?”
“啊?”林淡蒙了。
“你不願意?”肖俊霖露出哀傷的表情。
林淡打了一個激靈,連忙道:“我當然願意,我只是擔心你不習慣。”
“你在我身邊,我就會習慣。”肖俊霖一直握著她溫暖的手,捨不得放開。成為意識體可以存活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可他還是覺得,有林淡在的這個世界才是最真實最美好的。
林淡臉紅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她瞭解博士,所以知道他現在說的這些絕對不是什麼甜言蜜語,而是內心最直白的對映,於是更難拒絕。不得已之下,她把博士帶回家,像以往那般幫他清理了一個房間,鋪上純白的被套。
肖俊霖躺在床上,卻依然拉著林淡的手不放,低聲說道:“我想要一雙新皮鞋。”
“好,明天就幫你做。”林淡耐心十足地回答。
“我還想要一件新的制服。”
“好。”
“我想吃你做的紅燒鴨塊。”
“好。”
“林淡,雖然能讀到你的想法,但是,當你把它們付諸實踐時,我依然會為你的堅韌而驚歎。你知道嗎,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說完這句話,博士就陷入了沉睡。
林淡哭笑不得的表情慢慢凝固,最終化為一片如水的溫柔……
第238章 炮灰女配的媽1
林淡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又失憶了,而且換了一個身體。別管她失憶了卻又為何會知道這麼多,她的直覺告訴她——自己沒有這麼老。她的雙手乾枯蠟黃,長滿老繭,長長的指甲縫裡還殘留著一些漆黑的汙垢。順著雙手往下看,她腳上穿著一雙膠鞋,鞋頭沾滿泥點,還散發著糞肥的惡臭。
是的,是糞肥沒錯,林淡雖然失憶了,但生活技能和生活常識卻還在,對於自己熟悉的東西一瞬間就能重新掌握起來。她上輩子似乎是個農民,看見滿園的果蔬,立刻就知道絲瓜該插杆了,茄子該澆水了,韭菜老了可以割了。她戴好手套,若無其事地完成原主未完成的工作。
與此同時,她腦海中的記憶開始從頭演繹,像是在放映一部電影:原主也叫林淡,出生在一個極度封建保守的家庭。父親是一個花匠,專門飼養蘭花,聽說祖輩從明朝時期就是宮廷的御用園藝師,還曾培育出一種極品墨蘭,獲得過皇帝的褒獎。為了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林父從小就不讓女兒去正規的學校讀書,而是自己在家,用最傳統的方式培養她,什麼《弟子規》、《三字經》、《論語》,原主從小就倒背如流,琴棋書畫更是一樣沒落下,閒暇之餘種花養草,日子過得非常簡單。
原主長到十六歲,林母過世了,林父感覺自己身體也不行了,便決定為獨生女找一個上門郎。他一眼看中了村裡唯一的高中生白鵬飛,白家人卻看不上原主,覺得她沒讀過書,見識短,又是個鄉里人,幫不了兒子,斷然拒絕了這門婚事。
後來白鵬飛果然很有出息,一舉考上了省內的一所重點大學,但窮得響叮噹的白家人卻根本拿不出高額的學費和生活費,只能暗自發愁。這時,林父再一次上門提親,並拿出一萬塊錢供白鵬飛讀書。白家人見錢眼開,只猶豫了幾天就答應了。白鵬飛發現原主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土妞兒,反倒長得格外漂亮,便也沒有提出異議。兩人在暑假時辦了結婚酒席,卻因年齡沒到,無法領證。
生活費和學費都需要林家支付,起初兩年,白鵬飛倒也安分老實,沒鬧出什麼么蛾子。大三那一年為了留在省城實習、找工作,他必須租房子、託關係,又是一大筆開銷。那時候人們的生活水平雖然不高,一個月的房租才幾百塊,但是對普通農民而言卻是一筆鉅款。
白家人自然拿不出,本想提出離婚的白鵬飛不得不再一次回鄉與原主團聚。他頗費了一番功夫討好原主,又與她補扯了結婚證,這才從林父那裡借到兩萬塊,暫時在大城市落了腳。原主要留在老家打理花圃,沒法跟過去同住,夫妻倆聚少離多,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