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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她的心越來越柔軟了。
姚碧水仔細回想先前的事,問道:“林姐姐,那劉小姐真的不是邪祟入體嗎?”
“非也,她實則得了一種病,名為髒燥證,此症多發於婦人,且心因大過外因,只要用藥得當,又保持住平和的心態,不日便能痊癒。但是,若找不出心因,即便我一時半會兒控制住了病情,稍後她照樣會發作,故此,我讓侯夫人將她近日的生活起居詳述於信中,試圖找到致病的根源。”
“那根源您找到了嗎?”
“自是找到了,在信中,每日陪伴劉小姐最多的人是那位表小姐。二人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然,你可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姚碧水好奇地追問。
“那表小姐整日把二公子的風流韻事掛在口中,一會兒說他如何如何寵愛兩房妾室,一會兒又說他如何如何尋花問柳,把劉小姐平靜的心湖徹底攪亂。再者,妯娌之間的小事,她也拿來說嘴,大嫂嫂多得了一支金釵,三嫂嫂多得了半匹蜀錦,都能被她無限誇大為公公婆婆虧了劉小姐,對劉小姐不公。你想,若是有一個人每時每刻在你耳邊唸叨你丈夫公婆對你如何苛待,你的日子過得如何悽慘,你煩不煩?鬱不鬱?躁不躁?”
“自是要煩、要鬱、要躁的!”姚碧水眉頭緊擰,光是聽著就覺得非常不舒服。
“那表小姐十分擅長言語之術,又很懂得操控人心,久而久之,這劉小姐就被她完全乾擾並患上了髒躁證。是以,我先用安神香喚醒劉小姐的神智,再令她服用養心寧神的藥丸,又讓她每日嗅著浸透了安神香的符籙入睡,她日日好眠,身體自然能康復。那化入水中的符籙並不神奇,只是一種可溶於水的藥膜罷了,我這驅邪的佛塵浸透了提神醒腦的藥物,自然能瞬間讓劉小姐恢復正常。”
姚碧水聽呆了,滿心都是對林淡的佩服。這些手段說起來容易,但尋常人哪裡想得到?即便想到了,又如何做得出這些藥效強悍的符籙和藥丸?說來說去,沒有絕頂高明的醫術,這活神仙的幌子林姐姐是斷然撐不起來的!
“林姐姐,既然劉小姐只是得病,那您為何又要給伯府眾人算命?還算得那麼準?”姚碧水的好奇心依然沒能得到滿足。
“並非算命,不過是普通的望診再加推理而已。”林淡輕笑道:“那伯夫人四十五六的年紀,身體已經跨入一個自然衰敗的階段,夜不能寐、精神短淺,頭疼胸悶都是先兆,即便表小姐不來,也會發作。至於那二公子,他與表小姐有私情,且正打得火熱,自然會日日夜夜想著她,又怎麼會有精力為家族辦差?他雖無職務,卻被忠勇伯逼著去軍營訓練,演武場上刀來劍往,容不得分神,他心裡想著女人,身體又被酒色掏空,稍不留意便會受傷,這就是所謂的血光之災。那些僕婦就更為簡單,她們工作勞苦,身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我觀其容色,立刻便能猜到十之八。九,故而一說一個準。這些病痛本就潛伏在他們體內,又時常發作,我不說,他們不會留意,然而我一說,又把發作的原因和時間都推到那表小姐身上,他們自然會產生相應的聯想。這也沒甚玄奧,不過一些心理誘導之術罷了。”
林淡看向許苗苗,微笑道:“這就是醫者的本事,苗苗,你若是足夠努力,將來有一天也能像我這樣。”
許苗苗握拳道:“師父,我會努力的!我回去就抄寫湯頭歌!”
“乖。”林淡欣慰地揉了揉小徒弟的腦袋,語重心長地道:“知道我為何要唆使伯府將那表小姐送走嗎?倘若她只是攪亂了劉小姐的心緒,這倒罷了,然而她偏偏趁著劉小姐病發時將她帶到前院,誘她幾次跳湖,又在她失去理智時將剪刀、金釵等尖銳之物遞到她手中,企圖令她自戕。這位表小姐的行為等同於謀殺,已打破了道德底限,我若是想治好劉小姐,就必須將她送走,否則這病永遠都好不了。而劉小姐心智不堅又敏感脆弱,我讓她每日誦經,令她的注意力從她夫婿的身上移開,她受了道經的薰陶,時間長了自然會看淡兒女情長,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這髒燥證就永遠不會發作。所謂醫人先醫心,這是醫者應該牢記於心的第一要訣,明白嗎?”
許苗苗似有所感,用力點頭。
林淡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圓臉,忽然臉色一沉,犀利的目光直直掃向車窗外的某一處。
姚碧水緊張道:“林姐姐,怎麼了?”
“方才有人在車外監視我等。”
“是不是許祖光或者萬御史的人?”
“我不知,卻也不懼,你且安心。”林淡不緊不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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