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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只想撕碎一切偽裝，立刻殺了楚韻峰，殺光所有的人！

可是，不行，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刻，還需忍耐。腦海中一個聲音冷酷地響起，她強迫自己垂下眼簾，生怕再多看一眼，就會情緒失控，陷入瘋狂。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作戰計劃進行。能見到小墨，是其中最關鍵的一步。

果然不出她所料，楚韻峰因為想擊垮她，報復她，所以帶她來見小墨。在見楚韻峰之前，她想了很多策略，包括低三下四地哀求楚韻峰讓她見小墨最後一面，再三思量，她最終選擇了這種不動聲色的激將法。

在她和楚韻峰的這場對決中，她最大的優勢，就是非常瞭解他。而他，卻從不曾真正懂過她。

話又說回來，如果他真正懂她，她和他之間，又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怎麼？看到你的小情人受折磨，受不了了？”楚韻峰毒蛇般陰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鬆開禁錮她的懷抱，改為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大步向外走去。

審訊大廳裡有十幾名軍官和研究員，見到楚韻峰，紛紛立正行禮。諸多好奇的目光偷偷瞟過楚韻峰身邊面色蒼白的女子，認出的人均是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不是凌家少主凌千帆嗎？刑訊架上綁著的少年正是她的手下。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楚韻峰還一臉盛怒地拽著她的手腕！

一時間，有人禁不住猜測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凌千帆是單純的囚犯，完全可以讓士兵押送。楚韻峰從不曾當眾和任何女子有過親近動作，如果把錮住對方手腕的肢體接觸也當做親近的話。

楚韻峰把千帆帶到刑訊臺上，拽住她的頭髮，強迫她直視小墨傷痕累累慘不忍睹的樣子，口中譏諷道：“怎麼？嘴上那麼硬氣，現在卻不敢看了？”

千帆的視線飄向虛空的某處，冷聲道：“刑訊逼供，嚴重違反星際人道法，你這是在炫耀自己知法故犯嗎？”

“人道法？”楚韻峰冷笑：“那是對人，而他，連人都不是！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看清楚他的那對翅膀，他是生化人！”

這時，刑訊架上處於昏迷中的小墨像是感到了什麼，虛弱地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了被楚韻峰拽著頭髮的千帆。他金色瞳孔中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然後不顧一切地死命掙扎起來：“小帆！小帆！”

這一聲聲悲切的呼喚，猶如尖刀般凌遲著千帆的心。她硬下心腸，不去看小墨，心中默默計算夏晨他們收到訊號後趕到此地的時間。

作戰計劃的第二步，就是要通知夏晨他們小墨被關押的精確地點。她在看見小墨的瞬間，便按下了戒指上偽裝成珠寶的通訊按鈕。

他們使用的通訊裝置，和上次在梅拉島上使用的相同，都是喬森研製出來的，使用特殊的通訊波段，能夠繞過基地的訊號遮蔽和監控檢測。

小墨的肝膽欲碎和千帆的冷漠沉默形成一幅對比鮮明的畫面，激發了楚韻峰心底扭曲的快感。他一把攬住千帆的纖腰，對小墨殘忍地說：“這就是你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嗎？她現在連看都不願多看你一眼！你不過是個骯髒下等的生化人，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放開她，不許碰她！不許碰她！”小墨瘋狂地嘶吼道，被釘著的雙翅帶著金屬環錚錚作響，鋼針釘處的傷口撕裂，滲出血來，露出黑色的翼骨。

再這樣掙扎下去，怕是雙翅要被生生撕裂，金屬環也禁錮不住他。一旁的哈羅德生怕事態嚴重，向楚韻峰進言道：“記憶元複製裝置已經準備就緒，要不，現在就開始？”

千帆冷漠的眼波終於出現一絲輕顫：“什麼是記憶元複製？”

楚韻峰低頭，手指輕撫過千帆的秀髮，露出一個溫柔的令人心寒的微笑：“小帆，你終於露出馬腳了。你以為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我就會放過雲墨嗎？不，僅憑他生化人的價值，我就不會放過他。而你是否在乎他，僅僅是決定他的死法而已。”

“什麼是記憶元複製？”千帆注視著楚韻峰，堅持地重複了一遍。直覺告訴她，這對小墨非常危險。

“他並非是真正的失去記憶，而是基因編碼中的保護機制啟動，切斷了記憶神經網路的某些關鍵鏈路。用電流刺激他的大腦，複製他記憶神經元的情報，再進行修復，就能獲得他以前的記憶，得到生化人基地的情報。”

楚韻峰解釋到這裡，唇角泛起一絲殘忍的微笑：“遺憾的是，這項技術還不夠完善，他是否能活下去，取決他對痛苦的承受能力。”

千帆死死盯著楚韻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