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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註定不會以他人之喜為喜,他人之優為優。
她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身為一名君主,責任重大,他的目光,不會為某一個人,或某一件事而停留。
他要做的,是對全天下負責。
所以,她與他,註定不是一類人。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和容薊可以不做敵人,但永遠也做不了朋友。
……
“怎麼樣?”蘇墨鈺坐在窗臺邊,外面不知何時竟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這個時節,京城應該已經落下入冬後的第一場雪了吧。
干將隱在角落,似乎白日對他來說,有著致命的灼傷:“沒有任何異常,只是普通的安神香。”
“什麼?”她一激動,差點從窗臺上摔下來:“你確定認真仔細,一絲不苟地檢查過?”
“主人放心,這個結果絕對不會有絲毫錯誤。”
蘇墨鈺自然是信任干將的,可那香爐裡的香灰,若說沒有一點問題,她是絕對不信的。
她雖不算十分了解容薊,但也知道他是個什麼心性,從京城出發的那一天,他絕對揹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就是不知,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沒。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一下!”蘇墨鈺扭頭朝窗外看了眼,單手在窗臺上一撐,翻身而下:“蘇慶生最近有沒有什麼古怪的舉動?”
干將道:“他除了一直在找機會對付少主外,並沒有其他異常。”
蘇墨鈺冷笑:“可真是什麼時候都閒不下來,對付我?真不知他那顆榆木腦袋在想什麼。繼續盯著,注意他有沒有和什麼人聯絡過,一旦發現,立了回稟我。”蘇慶生是賢王的人,這一點她可是沒有忘記。
蘇慶生她可以無視,但賢王……
腦中不禁回想起初見賢王的一幕,那淺色雙瞳看似溫和清雅,實則兇險異常。
她能從那雙眼中,看到殺戮,看到血腥,看到無窮無盡的恐怖深淵。
賢王可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離他遠遠的。
“嗯……還有……”蘇墨鈺摸了摸下巴,猶豫了一下,才道:“順便也盯著太子,不用盯得太緊,只需要將他的反常行為告訴我就行了。”
“是。”
“嗯……”她看著干將,頎長的人影,挺拔如松,細腰窄臀,當殺手的,都有這麼好的身材?尤其是那雙手,白淨修長,骨節分明,腦袋一抽筋,她說了句:“干將,你的手挺好看的,不適合殺人,適合撫琴弄花。”
黑色的影子似乎僵了一下,可惜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定非常的……精彩絕倫。
好了,不逗他了,怎麼說人家也是殺手,她這麼調戲,實在有些缺德。
揮揮手:“去吧,小心行事。”
黑影縱身一躍,轉瞬就不見了蹤跡。
重新坐回到窗臺上,蘇墨鈺眼神沉幽。
怎麼會呢?那包香灰竟然沒有問題。
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容薊手段老辣,就算做了什麼,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查到丁點蛛絲馬跡。
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賑災銀被盜一事,就如同平淡路途上的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拋諸腦後。
兩日後,賑災隊伍終於到達了東郡。
東郡位於大晉的最東邊,三面環海,氣候潮溼溫熱,疾病肆虐,災難頻發,經濟也相對落後。
蘇墨鈺一下馬車,就熱得渾身冒汗,她一邊擦著額上的汗,一邊怒罵:“這東郡太守是****的嗎?海難都發生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實質性的救援措施,當什麼一方郡守,還是回家種紅薯去吧!”
她在這邊義憤填膺,容薊也怒上心頭。
從踏入東郡的地界開始,便處處可見人間慘劇。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如今的東郡,便是詩句中的真實寫照。
手下的官員早就去太守府遞了牌子,且報了身份,可等了許久,都不見太守前來迎接。
蘇墨鈺火了,直接帶著手下的一百多號人衝進了太守府。
進了太守府,看到眼前的景象,壓在心底的怒火便再也忍不住了。
外面的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海難摧毀了房屋,淹沒了土地,他們無處可去,只能四處流浪。
可與外面的哀鴻遍野比起來,太守府內,竟是一派歌舞昇平,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