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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有何好擔憂?”
“凡事都沒有絕對,那人,畢竟也曾為儲君。”寧王的聲音忽然弱了下來,當年之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二哥cao的心未免有些多了。”他從不笑臉迎人,此刻臉上,竟似乎也帶了些笑意,可仔細一瞧,哪裡是笑意,明明是譏諷。
寧王有些惱,但現在不是跟容薊翻臉的時候,他平了平心氣,看向焦黃的地面:“我也只是想提醒你而已,畢竟,天命不可違。”
聽到天命二字,他臉上譏諷意味更重,“孤從不信天命。”就如蘇墨鈺所說,成事在天謀事在人,自己的命運,只能由自己來把握。
寧王也跟著諷刺一笑:“信不信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戰龍於野,兩敗俱傷,只是不知這龍,分別指的是誰。”丟下這句話,寧王轉過身,大踏步離開了。
寧王離開後,御花園中,就只剩容薊一人。
望著之前落石墜下的位置,黑沉的眸光陡然間雪亮如電。
只憑一顆石頭,就引發了諸多猜忌與恐慌,甚至連一向鎮定持重的父皇,心神也被那十六個字所牽動。
戰龍於野,其血玄黃。
好個蘇墨鈺!
……
御花園這邊發生的事,蘇墨鈺自然是不知道的。
石頭是她早就準備好的,上面的字,也是她找算命先生編的,她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總歸讓皇帝覺得不好就行了。
封建帝制下,人們的心志其實是很脆弱的,否則,也不會去相信什麼天意了。
皇帝享有這世上最至高無上的權利,同時也揹負著這世上最沉重的枷鎖,所謂擁有越多,越怕失去,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便是最佳的切入點。
不可否認,她這番做法,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但她並不會因此而覺得愧疚。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這個世界,給她上的第一堂課。
她相信,皇帝在看到那塊石頭時,再好的定力只怕也把持不住,因為他不敢拿江山社稷來做賭注。
不過於她而言,沒什麼是不能拿來賭的。
她只是有些奇怪,有些震驚,有些難以理解,昨天晚上那場風暴也太巧合了吧,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頭頂的天空都是血紅色的,連自己都差點相信所謂的天命了。
有了這場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風暴,皇帝就算不想相信,只怕也只能相信了。
後面那句遮陰蔽月,傻子都能看出是什麼意思,長樂公主的閨名叫做容惜月,月指的就是她,一切的災禍,都指向了這場婚姻,指向了長樂公主,要想月亮恢復清明,天下太平,只能在“留”上做文章,但凡不是痴呆,都知道這“留”跟“劉”有關。
總歸,長樂公主跟劉宏才的婚事,應該是泡湯了。
蘇墨鈺樂顛顛地去找容薊,不料晚了一步,他正在聚賢殿跟眾大臣商議國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不想回去等訊息,生怕他賴賬,於是就在聚賢殿外找了個空地坐下,小太監們來趕了許多次,她就是不走,殿下和魏全都不在,沒人能對她發號施令。
仗著自己蘇家嫡出少爺的身份,蘇墨鈺還就賴在這了。
容薊這會開的時間有點長,都兩個時辰了還沒開完,蘇墨鈺屁股都坐麻了,站起身,剛要活動一下筋骨,眼前閃過一道明黃的影子。
定睛一看,她倒抽了口冷氣。
自己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列人,為首之人身著明黃五爪龍袍,腳蹬黃緞青底朝靴,面目雖慈和,但眉宇之間卻透著一股威嚴霸氣。
在他的身後,跟著個手持佛塵的老太監,老太監身後,又跟了七八個身著宮裝,手持金絲燈籠的宮女,再後面,則是一隊金甲護衛,手中長刀熠熠生輝,冷光逼人。
蘇墨鈺在短暫的呆愣後,迅速跪了下去:“草民見過皇上。”
媽呀!這就是皇帝?
突然出現,真是嚇死她了。
她人雖慌亂,但禮數卻不亂,更沒有半點失儀的舉動,皇帝看著她,溫和道:“你便是蘇家三郎蘇墨鈺?”
“回皇上,草民正是蘇墨鈺。”
皇帝回頭,笑著對貼身內侍道:“太師總是說自家犬子不成器,尤其是小兒子,不學無術又叛逆無狀,朕看著,倒覺得這孩子不錯。”
皇帝身邊的大總管萬公公,在宮裡,那幾乎是橫著走的,連皇后和貴妃見了他,都要敬畏三分,他那張白面無鬚的臉龐看上去是如此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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