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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日陽的照映下,鋒利的斧刃上流轉過一抹淡淡的紅光,一看這把斧子,便是飲過無數鮮血的。
他高喝一聲再次朝閻烈洲衝來,手中大斧呼嘯生風。
烏力吉實力不俗,對此,閻烈洲可是親自嘗試過的,故而不敢怠慢,運起體內勁氣,大喝一聲,也迎著烏力吉衝過去。
兩人再次交手,這一次,卻是烏力吉占了上風,那兩把銅斧,是用黑金石合著銅礦一起,歷經九九八十一天鍛造而成的,堅硬無比,在兩人灌注強大內力的交擊之下,陪伴閻烈洲征戰沙場六年之久的虎威亮銀戟,就這樣斷裂成了兩截。
望著斷裂的刀刃,閻烈洲駭然一怔,竟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烏力吉可不會給他回神的時間,揚起手中大斧,再一次朝著閻烈洲襲來。
死亡逐漸逼近,可閻烈洲還是望著斷掉的長戟在發呆。
他曾以為,這把長戟會伴隨自己一生一世,直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天。
他甚至想過,若有哪天,自己戰死沙場,一定要和這把長戟葬在一起。
雖然只是一把冷冰冰的武器,但對於他來說,卻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親密。
如今,長戟斷裂,多年的感情,也在這一刻,驟然崩潰。
周圍的嘶吼聲,喊殺聲,開始漸漸變弱,像是從遙遠之地傳來一般,他什麼都感受不到,唯有手中這把斷裂的長戟。
突然,一個聲音傳入耳中。
“閻烈洲,你在幹什麼!”
“反抗啊,快反抗!”
那聲音如此清晰,好似近在耳畔一般。
倏地,他猛然抬頭,高舉起手中斷裂的長戟,迎向烏力吉縱劈而下的大斧。
斧子好似攜著千斤之力,硬生生將鐵樺木製成的長柄一斬為二。
閻烈洲手持斷柄,用盡全身之力,朝著對面馬匹之上的騎手用力刺去。
這一招,他幾乎將所有的力氣,都灌注在了雙臂之上,連手臂上的臂甲,都要承受不住他囂狂的氣息,而爆裂開來。
這是一招兩敗俱傷的死招,沒有給對方退路,也沒有給自己退路。
自以為勢在必得的烏力吉大驚之色,他萬萬沒想到閻烈洲竟然會戳出一切,抱著必死的決心,與自己同歸於盡。
在劈斷閻烈洲手中長柄的同時,另一把大斧也攜著雷霆之勢,朝閻烈洲砍去。
去勢太強,想要收勢是不可能了,烏力吉睜大了雙目,一雙殘虐的鷹眸中,寫滿了震駭與驚恐,死亡已經近在眼前,他的眼中除了驚恐以外,還有絕望的灰敗。
噗噗兩聲,閻烈洲手中的斷柄,直接洞穿了烏力吉的胸骨,透體而出。
同時,還有另一道血線高高飆起。
是閻烈洲。
烏力吉的大斧去勢狂猛,就這樣硬生生砸在了閻烈洲的臂膀上。
那樣堅硬無比的利刃,豈是**凡胎可以抵禦的。
一陣劇痛,閻烈洲的左臂,被鋒利的斧頭,齊齊斬了下來。
即便如此,抓著斷柄的手,仍是不肯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烏力吉痛得渾身抽搐,五官扭曲,“好……好的很……敗在你手……我……心服口服。”說完,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往前一傾,砸在了閻烈洲的身上,已經意識渙散的烏力吉掙扎著說了最後一句話:“我心願已了,而你……註定要承受失敗。”
閻烈洲也痛得滿頭大汗,左臂血流不止,若是不盡快止血,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模糊,與烏力吉一戰,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身子一歪,跌下了馬背。
恍惚中,他好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張嬌柔中帶著凜然的面龐上,寫滿了焦慮。
“蘇墨鈺……”難道又是幻覺?
“閻烈洲,你忍著點,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死,一定不能死!聽到沒有!”
如果真的是幻覺,為什麼,她的音容笑貌,會這麼清晰,這麼真實,連給自己擦汗的動作,都是那麼溫柔,溫柔的令人心顫。
前一刻,還在祈求老天,如果能在臨死前,再見她一面,便再無遺憾。
是老天可憐自己嗎?
才會讓他產生如此真實的幻覺?
無所謂了,不管是真還是假,能在有她的陪伴下死去,也算是一種慰藉。
自己這點自私又齷齪的小心思,但願,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閻烈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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