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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將也不瞞她,誠實道,“一成也無。”
“好吧。”她扯扯唇角,仰頭看了眼夜空下的星辰:“我數一二三,你自己找個機會,突圍而出,明白嗎?”
第273章 不聽話的手下,孤要來何用?
若白擰了擰眉,沒有應聲。
蘇墨鈺知道他聽明白了,也就沒有再問。
目光調向不遠處插入石板縫隙中的匕首,低聲喊道,“一、二、三!”
伴隨著殺意凜凜的琴音,她飛快衝向那柄匕首,才剛我上匕首的刀柄,一道影子般疾掠而至,一掌擊在她的肩頭上。
她身子飛跌出去,手中,卻死死握著匕首的刀柄。
站起身的剎那,那道影子再次急速靠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劈:“鈺兒,放棄抵抗。”
耳邊,是他沉冷急促的聲音。
她死死咬牙,即便手腕處疼得鑽心,仍是不肯鬆開匕首的刀柄。
反手一揮,鋒銳的刀刃割裂了他的袖口,立刻有猩紅的鮮血滲出,染紅了他赭黃的袖口。
“鈺兒,孤再說最後一遍。”他不顧傷口,又一次鉗住她的手腕,狠狠捏住。
“容薊,逃避可不是你的作風!”話落,她抬腿,狠狠撞向他的小腹。
他不躲不閃,硬生生捱了她這一下:“鈺兒,逃避的是你。”強忍著疼痛,他握住她持刀刺來的手肘,按住臂膀,用力一推。
咔嚓一聲,劇痛傳來,她頹然倒地,臉上也因疼痛滲出晶瑩的汗珠。
這時,一股強勁氣流,伴隨著琴聲迎面撲來。
容薊只覺得胸腔一陣灼痛,卻怎麼也不肯放開她。
趁此時機,她用沒有脫臼的另一隻手,撿起匕首,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反過來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容薊大驚,劈手便去搶奪她手中的刀刃,她看準機會,對干將喊道:“趁現在,快走!”
琴音收勢,男子趁機急速促後掠,眼看就要掠出御林軍的包圍圈,一道人影突然沖天而起,與他向後飛掠的身形撞在一起,一聲巨響,長琴落地,干將亦頹然墜地,一口鮮血嘔出,昏迷過去。
那道人影冷哼一聲,邁著大步,朝她和容薊所在的方位走來:“末將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容薊冷然看著面前的男子,久久不言。鮮血順著手指滴落,濺在青石板路面上,轉瞬就匯成了血紅的一灘。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說憤怒,他眼底沉穩如鏡,毫無波瀾;說歡喜,他眸光冷凝森然,寒意徹骨;說痛苦,他面色如常,神色淡漠。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男人不知怎的,竟有種遍體生寒之感。
驀地,容薊輕輕笑了,抬頭在邱都尉的肩上拍了拍:“今日多虧了邱都尉,才能將賊人一舉抓獲。”
他笑得親和,聽在耳中,卻陰翳森然,邱都尉蹙了蹙眉,回道:“賊人能順利落網,全倚仗殿下運籌帷幄,卑職不敢居功。”
“無妨,反正你在孤這裡,也討不到什麼獎賞,不過想來父皇,應該會大力褒獎你,孤也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殿下說笑了,無論是殿下這裡還是皇上面前,卑職都不敢居功。”說完,邱都尉忽然轉向一臉木然,默然不語的蘇墨鈺:“蘇尚書,卑職代家父向你問好。”
抬起眼,蘇墨鈺輕輕挑了挑眉梢:“哦,原來是你啊。”
前大理寺卿之子,邱言。
沒想到,他竟然是皇帝的人。
呵,朝堂上的關係可真夠亂的,比娛樂圈還亂。
“來人。”容薊背過身,“將蘇墨鈺押入天牢,嚴加看管。”
“殿下。”邱都尉忽而插言道:“此人身份非同小可,乃是皇上欽定的重犯,還是關押至大理寺牢獄為好,那裡……”
“邱都尉。”容薊仍是笑眯眯的,眼底卻寒光迸綻,隱含肅殺:“你的意思是,天家在對犯人看管的嚴密程度上,還比不上區區大理寺?”
“卑職並非此意。”
“既然如此,蘇墨鈺還是關押在天牢為好,一應責任由孤來承擔,邱都尉認為如何?”
面對容薊看似商議,實則咄咄逼人的鋒銳,他只能妥協,“卑職一切聽殿下調遣。”
“那就好。”瞥了眼自己帶來的御林軍,以及邱言手下的皇家禁衛軍,自始至終,未再看她一眼:“把人帶下去吧。”
失敗被俘,是蘇墨鈺早就預料到的,可她萬萬沒想到,連干將也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