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第2/4 頁)
望著豔紅的花瓣,不禁又想起了當日,駱正誠死時,灑落滿地的鮮血,就和這滿樹的梅花一模一樣。
她幾乎要懷疑,這梅花,是以駱正誠的鮮血所凝結,以雲綾的淚水所澆灌。
就像容薊說的,他們不該落到這般下場。
如果兩人再勇敢一些,再堅定一些,再彼此信任一些,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老天真是太愛捉弄人了,這世上有多少彼此憎恨的怨偶,卻始終不肯成全一對恩愛繾綣的佳偶。
伸手摺下一枝開得最旺盛的梅花,翻身走回馬車。
這幾日,容薊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總是昏昏欲睡,甚至還染了風寒。
他剛喝了藥,一個早上都睡得很沉,這會兒不知怎麼,竟然醒了過來,蘇墨鈺掀開車簾的剎那,一陣寒風掠了進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連忙轉身,將車簾放下,拿過一旁的暖爐,塞進他懷裡。
“鈺兒,你做什麼去了?”他的眼神有些迷濛,似乎還未完全清醒。
“出去折了枝梅花。”沒有花瓶,她就隨便找了個鐵盒,將梅花插進去:“怎麼樣,好看麼?”
他望著梅花,很是不解:“還沒到冬天,哪來的梅花。”
“是沒有到冬天,大概是那株梅樹比較特別吧。”
他的目光,始終膠著在那枝梅花上:“我們這是到哪了?”
“雲家堡。”
他的眼神閃了閃:“鈺兒,把車窗開啟好嗎?”
“不好。”
“我想看一眼。”
“你受了寒,還是小心些為好。”
他的眼神黯了下去:“鈺兒,不要這樣,我就算要死,也不會現在就死。”
她的心,感覺像被人揪了一下。
他都看出來了?看出她怕他現在就一命嗚呼,魂歸離恨天?
“只看一眼。”她把窗戶推開一條縫,他艱難地撐起身子,寒風從窗縫裡吹進來,他的臉色迅速變白,但還是固執地,將目光投向遠處的那顆梅樹。
“你覺不覺得,那些梅花,像是人的鮮血?”
她不想勾起他的傷心事,便搖搖頭:“不像。”
他笑了一下,重新靠了回去,閉上眼:“說的沒錯,是不太像。”
“大概再過小半個月,我們就能回京了。”她轉開話題。
他無精打采道:“是啊,馬上就要回去了。”閉上眼睛,輕聲嘀咕一句,“真不想回去。”
蘇墨鈺假裝沒聽見,不想回去也要回,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命運。
……
回到奉天的第一天,就降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不得不說,在管理朝政和馭下方面,容薊的確有著帝王天生的氣魄與能力,這幾個月來,宮中竟然安穩如初,各種政務,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坐在小花廳窗前的暖炕上,窗外白雪簌簌,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一片雪白。
容薊看了一陣,眼睛有些發酸,目光轉回時,看到正在她對面聚精會神看書的蘇墨鈺。
凝神朝她手中的書冊看去,以為又是什麼遊記或是小說話本之類的書籍,結果卻看到《黃帝內經》四個字。
她這是再看醫書?
“你……”他知道,她對醫術之類的並不感興趣,突然從文淵閣借了這麼多的醫書,無非是為了他罷了。
“怎麼了?”她沒有抬頭,輕聲問了句。
“別看了,再看也是沒用的。”
她放下手裡的書籍,“只是隨便看看。”她的確是隨便看看,那麼多醫術卓絕的太醫,都治不好容朝,難道僅憑她這個外行人,看幾本醫書,就能治好容薊?天方夜譚都沒這麼扯的,她看醫術,完全是為了緩解內心的焦躁。
以為影毒擅長用毒,應該會有辦法,可他卻說,容薊體內的毒是一種毒性非常奇特的慢性毒,最初毒發時,看著厲害,實際不會有任何傷害,真正厲害的,是殘留在體內,隱藏至深的毒素,經年累月,慢慢侵入心肺,就算要拔除,也得花上十年二十年,而那時候,他怕是已經因為五臟衰竭而亡了。
“或許我們可以故技重施?”她放下醫書,提議道。
“故技重施?”
“對,就像在東郡一樣,發了皇榜,廣招天下能人異士。”
他笑著問:“你不怕再招來第二個姚紀靈?”
“怕什麼!”她滿不在乎:“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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