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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鈺伸手接過,信箋很薄,幾乎沒有什麼分量,她皺眉,拆開信封,取出一張只寫著寥寥幾句話的信紙。
——墨鈺,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京城了。
願你能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曾以為,對於過去,我早已釋懷,事實上,我心之魔障,從來未曾消逝。
我無法面對這般懷著醜陋心思的自己,更沒臉面對一直信任著我的你。
離開不是逃避,而是自省。
我少年時期便嚮往名川大山,效仿古人遊歷天下,今夢想在即,不欲蹉跎此生。
或明年此時,你我復聚,或此生此世,無緣再見。
而千言萬語,初心不改,於我而言,你永遠都是無可取代,此生唯一傾心想要保護的姑娘。
落款:兄容朝書。
……
看到最後一句話,蘇墨鈺險些一口老血噴出。
第234章 爛攤子
有沒有搞錯,這個節骨眼上,他去遊覽大好山河,把一堆爛攤子丟給自己,忒不厚道了。
不過也罷,既然這是他的心願,她自然是要祝福,只不過……
最後那句話是什麼鬼意思?
什麼叫做此生唯一傾心想要保護的姑娘?在說自己嗎?
難道說,容薊把自己身為女子的事情,告訴容朝了?
不,絕對不會!
任何人都有可能透露自己女兒身的秘密,唯獨容薊不回。
可如果不是容薊,那會是誰呢?
總不會,從她和容朝相識之初,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女子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被他耍了透?
有點不甘心吶。
“小公子。”曉悠又拽了拽她的衣襬:“先生會回來嗎?”
她收起信,眯起眼,望向遠處地平線漸漸升起的一輪紅日:“或許吧。”
“什麼是或許?”
晦暗的天色,開始漸漸明朗,迷濛的夜,已然過去。
望著黎明初升的太陽,蘇墨鈺輕聲道:“或許就是,只要你傾盡全力去渴望,你的心願就會實現。”
曉悠笑了起來:“先生也曾這麼說過呢。”
是嗎?
那個淡雅如水的男子,也是這麼想的嗎?
這世上之事,大多無法圓滿,美好的事物,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平淡,唯有內心深處的渴望,永遠不會消弱,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堅定。
如果她想,如果他願,他和她,就一定會再重逢。
容朝的離開,多多少少,讓她感到失落。
而皇帝接下來給她的任務,則讓她抓狂不已。
在府內閒躺了兩日,她便對外宣稱自己的腳傷已經痊癒,本以為進宮的第一件事,就是領賞,誰知皇帝竟把賞賜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她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她不如繼續在家挺屍三天。
“蘇愛卿,朕這幾位適齡公主,你認為,哪一位最適合最為和親人選?”御書房內,皇帝一邊悠然飲茶,一邊向她詢問建議。
她沉吟片刻,抬起頭來看著皇帝,認真道:“微臣說句實話,哪位公主都不適合。”
皇帝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回答,倒也不生氣:“朕又何嘗不知?但事已至此,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皇帝這話說的有些消極了,不過卻是事實。
她想了想,道,“和親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公主們遠離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父母,前往一個陌生的國度,對於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她們,實在有些殘忍,微臣認為,無論如何,都應該尊重一下公主們自己的選擇。”
皇帝若有所思地頷首:“嗯,蘇愛卿所言甚是,朕也是這麼想的。”
蘇墨鈺抽了抽嘴角,皇帝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沒有原則了?
皇帝端著茶盞,垂著眼簾,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蘇愛卿,勸說幾位公主的任務,朕就交給你了。”
蘇墨鈺差點跳起來:“皇上,恐怕微臣無法勝任……”
“蘇愛卿。”皇帝語聲依舊溫和,臉色卻沉了下來,御書房內的氣氛,也莫名變得冷肅起來,“你是朕最器重的臣子,此事事關重大,交給別人來辦,朕不放心,你可明白?”
不明白又能怎樣?
帝王終究是帝王,他們不喜歡有人違逆自己,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