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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生氣。
不,不僅僅是生氣,而是憤怒,是痛恨。
恨自己的背叛,恨自己的卑鄙。
他曾說過,在他前行的道路上會有很多敵人,但這些敵人中,絕不會有她。
她當時問他,為何一定這般篤定,他沒有正面回答她,只說她沒有這個本事。
不,他說錯了,不是她沒有這個本事,而是她的心,還不夠冷血。
但現在,他應該知道了,她的心,不但冷,而且硬。
為了自己的目的,這世上,沒有她下不去的手!
下朝後,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太和殿外站定,看那模樣,好似是在等她。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面對一向把自己當做友人的兩位大人,蘇墨鈺還是愧於面對他們。
想繞著走,無奈他們就站在離開的必經之路上,她唯有硬著頭皮朝二人走去。
本以為他們必然會責罵自己忘恩負義,以怨報德之類,沒想到,兩人只對她說了一句,“蘇侍郎,不管你有何苦衷,這般做法,都無異於助紂為虐。與虎謀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還望蘇侍郎,好自為之。”
她又何嘗不知,自己是在與虎謀皮?可這筆交易,她是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到底怎麼了?”閻烈洲緊跟著追上來,剛才在大殿他就想問,一直憋到現在:“你不是很崇拜周大人和邱大人嗎?說兩位是舉世難見的忠臣良將,你剛才在大殿上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她看著兩位大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剛要解釋,不知從哪冒出一隊侍衛,將兩人重重包圍起來。
正納悶時,侍衛中間,走出一個身著赭黃朝服的男子,蘇墨鈺和閻烈洲齊齊一驚。
怎麼會是容薊?
男人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朝閻烈洲看一眼,只冷冷膠著在蘇墨鈺的臉上。
“蘇侍郎。”他的語氣與目光同樣冰冷無溫:“孤一直以為,你的野心僅止於做個權臣,沒想到,你的目的,竟是要做遺臭萬年、殘害忠良的一代佞臣。”
她強壓下內心的痛意與酸澀,臉上綻出完美的笑意:“是權臣還是佞臣,自有後世來評判,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第192章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男子眼底清冷的眸光驟然一跳,像是從極致的冷,轉為極致的烈,一蓬怒火就這樣被點燃,燙得幾乎灼人。
“蘇墨鈺!”他一字一頓叫她的名字,不是漠然,不是溫軟,不是柔情,亦不是厭憎。
而是一種攜著刻骨絕望,與刻骨憤恨交織的聲音。
“好,很好。”他輕輕點著頭,目光中的怒火越燒越旺,“若是孤現在就殺了你,你認為,你還有機會等後世來評判嗎?”
她深深看他,比起他的怒火中燒,她的眼中,卻是萬里冰封:“殿下恨微臣,微臣明白,但您再恨,也不能在這裡殺了微臣,總要先請示皇上,再交由大理寺與刑部會審,若是確定微臣有罪,您才可得償所願。”
她的話,無疑等同於火上澆油,被壓抑的怒火再難抑制,上前一步,他通紅的眼底,滿是殺意:“得償所願?原來在你心中,孤竟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之人!是,得償所願,殺了你,孤的確可以得償所願!”
他每一個字,都帶著凜然鋒利的殺氣,似是恨不得將她寸寸撕裂。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這樣毫不掩飾恨意的他。
曾經的那些相濡以沫,繾綣深情,也變成了最遙遠最模糊的夢境,只殘留一個迷茫的幻影。
有時候,愛一個人很簡單,恨一個人,更簡單。
維持美好很難,破壞它,卻輕而易舉。
人們常說破鏡難圓,那是因為,毀壞了的東西,再怎樣修復,曾經的裂痕,都依然存在。
她和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向後退了一步,似乎這樣,才能不受他怒火的灼傷,但也只是似乎。
“蘇墨鈺,你今天逃不了。”他跟著上前,憤怒與憎恨,如影隨形:“你知道,孤最痛恨哪一類人麼?”
她苦笑:“叛徒。”
他眸色越發黑沉,瞳仁中的怒火亦越發旺盛:“沒錯,就是叛徒。”
他可以把心都掏給他,卻無法容忍,他將自己的真心棄如敝屣。
午夜夢迴,他也會質問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明明已經決定,此生此世,與他再無瓜葛,卻仍是忍不住,偷偷跑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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