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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陡然頓住:“錢郎中,你是什麼時候進的兵部?”
錢郎中愣了一下,沒想到太子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好半天才回道:“微臣是一個月前,從戶部調至兵部的。”
“哦。”垂下眼睫,容薊神色淡淡,“一個月前才進的兵部,但孤適才問你的諸多問題,你都能清晰明白得回答上來,著實不易。”
看似隨意的話,卻別有深意,錢郎中神色驀地一變,將頭垂得越發低:“殿下過獎了。”
容薊輕笑,不動神色地向後撤了一步:“譚大人的家人位於何處?”
錢郎中裝作聽不懂:“恕微臣愚鈍,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
緩緩轉身,濃黑的眸子,似兩道深深的漩渦:“賢王難道沒有教過你,說謊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否則,容易引人懷疑?”
猛地抬頭,錢郎中臉色瞬間煞白,但隨後,原本寫滿恐懼的眼,陡然迸射出一股陰厲的殺意。
“殿下,賢王命小人,代他向您問好。”說著,猛地抽出腰間短刀,劈手朝著容薊刺去。
反手格擋,同時在錢郎中腕脈上狠狠一敲,趁他吃痛之際,一把奪過短刀,反手一揮,鋒利的刀刃,直接割斷了對方的咽喉。
錢郎中捂著脖頸,痛苦的倒了下去。
倒下的瞬間,從喉中擠出破碎的聲音:“殿下……你逃不掉……”
容薊眉心一跳,還未來得及細思對方話中含義時,猛地聽軍械庫外,響起一串的爆炸聲,整個軍械庫都跟著晃了晃。
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錢郎中,容薊眉心驟然凝起一股怒意。
這一霎,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人果然不能有牽掛,有了牽掛便有了軟肋,有了軟肋便有了負累。
原以為賢王要著手對付的是蘇墨鈺,他幾乎將自己手下全部的力量,都派去蘇墨鈺那邊。
一些不大不小的訊息,成功矇蔽了自己的雙眼,讓他變得混沌,變得遲緩,變得不知所措,變得瞻前顧後。
原來從頭至尾,賢王要對付的人,都是自己。
彈劾蘇墨鈺,不過是障眼法,用以攪亂自己心神,讓自己錯估形勢。
他慘然一笑,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感情所拖累的一天。
世人都說他心冷如鐵,生性涼薄,時間長了,連自己都信以為真。
若真是這樣,倒也不錯。
沒有感情,不懂心痛,沒有那麼多的牽掛與擔憂,就算世界一片慘白,至少,心不會被傷害。
如今,他算是輸的徹徹底底,不是輸在了力量上,而是輸在了感情上。
一把抓起地上的錢郎中,他奮力朝前疾衝,眼看閘門即將落下,他揚手一拋,用死去的錢郎中卡住門角,身形一矮,在閘門落下前,堪堪掠了出去。
看來他們是想將自己困在地下,來個甕中捉鱉,好在發現及時,否則真的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眼看明亮的天光就在眼前,一片混亂中,陡然傳來熟悉的嘶喊聲。
“容薊,不要過來——”
軍械庫外,天地驟然變色,各種廝殺聲混在一起,到處都是死屍與鮮血。
蘇墨鈺就在他的前方,一邊奮力朝他這邊趕,一邊大呼:“小心周圍,有弓——”
外面實在太混亂了,各種慘叫嘶喊聲混在一起,她的聲音,被淹沒在一片喊殺聲中。
他怎麼會來?
來不及思索這些,他疾掠的身形,已經從軍械庫的入口衝出。
眼前是一片血與火的地獄,自己帶來的幾個侍衛,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看傷口,皆是一刀斃命。
果然,一切都是賢王早有預謀。
連自己會心甘情願走進這個圈套,賢王都算無遺策。
真不知該佩服他的謀略,還是該嘲笑自己的愚蠢。
側前方,一個手持大刀的人朝他撲來,拔出腰間長劍,迎面刺入對方心口。
就在拔出染血長劍的瞬間,另一道人影也朝他衝了過來,臉上滿是焦灼,口中還喊著什麼。
“噗”的一聲。
周圍的一切,瞬間安靜下來。
他眼睜睜看著那人,朝自己的方向倒來。
“鈺兒!”他伸手將她接住,看著深深沒入她心口的箭矢,目眥欲裂。
蘇墨鈺痛苦地倒在他懷中,媽的,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她只是想將他推開而已,沒想以身擋劍,這種蹩腳劇情,老天爺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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