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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看人,只聽這話語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不定就是那豆花娘子的姘頭之一。
葉超生急紅了臉,連連作揖:“家父剛剛亡故,在下三年之內不能娶親的!大不孝啊!”
“哈哈哈——”嘲笑聲大起。
人群中傳出一片低低的驚呼,十之八九是婉轉嬌柔的鶯聲燕語,滿是關切憐惜之意,亦雜有失望的嘆息。三年孝期,一千多個晝夜唉,二八豆蔻如何等得!
豆花娘子媚笑如絲:“這位公子,小婦人小本生意,七文錢,多一個不要,少一個不行!”
“北部邊防前軍都督葉成煥葉都督的公子也是你們這幫宵小能欺侮的?葉都督在燕嶺關為抗擊北晉虎狼之師的來犯血灑疆場,碧血尚未冷透,你們這般言行是想邊關三十萬將士寒心嗎!”
這聲音不大,卻比冰還冷,比鐵還硬!
這比冰還冷、比鐵還硬的聲音聽在葉超生的耳朵裡,卻是溫暖如陽、柔軟如綿!只憑了鎮北侯府門前遠遠的一句“家父葉成煥”,沈雪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給陌生的他以維護,這種感覺,真好!小雪,你還是這樣的嫉惡如仇,還是這樣的——笨,不知防範人心。小雪,小雪,葉超生覺得,每一個心跳都是一聲呼喚。
葉成煥,正三品都督,這憨憨的美少年是葉家哥兒!正經的官家子弟!
一陣風吹過,湊巧吹起無數面紗,露出那如花似玉的容顏,和心悅君兮要君知的脈脈秋波。
這些脈脈秋波很快鎖定了從人群中緩步走出的沈雪。
淺藍的帷帽,水藍的羅衣,修長婀娜的身姿,寧靜從容的舉止,雖瞧不清白紗下的臉孔,卻也想得出必是秀麗非凡。——這又是哪家的小姐?以衣帽取人,這少女家的門第應該不是很高,說話卻敢這般冷硬,合著是螞蟻背田螺,假充大頭鬼?再,她認識那美少年?
豆花娘子一愣,尖笑一聲,厲色道:“葉都督,葉都督怎麼了,小婦人不知道什麼葉都督,小婦人只知道吃飯要付帳,欠債要還錢,便是葉都督本人,也得把這七文錢給了!這位小姐,不是什麼事兒都可以往自己身上攬的!吃得下去吐不出來會噎死人的!”
這話裡明顯帶著威脅了,想那葉成煥葉都督官居三品,卻已身亡,人去茶涼,葉家公子失了倚仗,又非長安人士,無依無靠的,不踩他白不踩,那樣的俊顏,看一眼都流口水,這火,燒起來容易,滅下去可難。
沈雪惱了,最恨的就是英雄流血又流淚,銳利的目光透過白紗直射豆花娘子:“這位大嫂你豎起耳朵聽清楚,葉都督雖然陣亡,沈家三老爺還精神得很!本是你有理的事情,卻存了妄念得理不饒人,拎不清自個兒的輕重,有些菜不是你能吃得起的!七文錢,我付!”她從冬草的荷包裡掏出一把銅錢,數出七個放在豆花娘子擺攤的矮桌子上,“不多給你一個,也不短你一個!往後好好賣你的豆花!”
沈雪並不清楚燕嶺關的葉成煥和長安的沈凱川之間的關係,但有兩點,葉家的桃花山莊在沈凱川的手裡,葉成煥遺命葉超生拜望沈凱川未必沒有託孤的意思,可見葉成煥和沈凱川情份匪淺,再有,葉成煥是大老爺沈凱山的手下,沈老侯爺身為老軍人,於情於理都會照拂葉成煥的遺孤。
葉超生垂下眼瞼,藏去淺淺的笑意,小雪,你這護短的毛病,我喜歡!邁步走近沈雪,在三步遠的地方停下,拱手為禮:“多謝沈小姐及時趕到解了在下的圍,在下感激不盡,”他一身淡淡的天青色,宛如清晨的天宇,澄澈,清逸,動人心魄,聲音更是溫潤,卻又沉穩守禮,無一絲輕浮之態,“在下不日一定登門還錢,再向沈大人、沈老侯爺問安。”
不遠處聚春和二樓雅間,臨窗的金色身影散發著冰窟的冷氣,原本透著三分審視、三分陰寒的面容,此刻冰寒透骨,完美的唇形彎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幽黑如曜的眼眸晦暗難辨,看似輕飄飄地掠過那道挺拔的青色身影,黑瞳深處卻已閃出地獄的煉火,大白天的,居然有人敢和他搶獵物,真是有意思!
宛如玉雕的白皙手指慢慢地把玩手中的紅玉摺扇,眸色森寒轉向那個水藍色身影,今天的裝扮還算有點兒品味,竟是為紅杏出牆而來?也敢!
“我當是誰,這不是沈家五小姐身邊的丫環嘛,原來是那個進過醉仙樓的沈家五小姐,怎麼有閒情逛街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清脆似出谷黃鶯,卻陰毒似蟄伏草叢的毒蛇等待著將行人一擊致命,——公然以輕蔑的口吻提沈雪進青樓,毀名聲是輕,這是要人性命!長安,南楚,乃至這片四季分明的大陸,每年都有主動或不得不以死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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