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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暗自讚了一聲,這一番話,由她說和由冬草添油加醋說,那是不同的味道,這樣看來,冬草倒是個護主的,還能在該滔滔的時候不絕,或許真可以留下她。而這一聲“寬恕”,與她剛說的“原諒”有異曲同工之妙,即算有錯,也不送上門去讓人罰。
“哦——!”楊氏發出一聲拐了七八個彎的嘆息,“五丫頭還真是護著弟妹,真是個有心善的,”若有所思地看看趙氏,又看看艾氏,嘆了口氣,“侯府的事雜七雜八,大嫂殫精竭慮,也難免百密一疏啊,”轉過身對著老太君福禮,“老太君,您是這府裡的主心骨兒,您看,是不是該給姨娘們提一提用度?姨娘們年輕漂亮一些,老爺走出去也體面一些。”
趙氏差點噴了口中的茶,這語氣,哪是要給姨娘們提用度,分明是指姨娘們恃寵生嬌越來越拎不清了,分不清誰是主子誰是奴,這要是一路縱下去,主不主,奴不奴,讓那些聞風奏事的御史們煮起茶來,可夠鎮北侯府喝一壺的。話說,天下的正妻都是一樣的心思,誰能看勾搭了自家丈夫的妖冶女子順眼呢,姐妹相稱,妻妾和睦,那是做給男人看的。
小孫姨娘跪伏地上,不敢抬頭,心裡咬牙恨,楊氏,你是二房的主母,我是三房的妾,井水犯不著河水,我沒得罪你吧,你卻給個賤種撐腰,就因著那賤種救了你兒子,好,好得很,咱們有帳後算!她卻忘了,她一直踩著的賤種在她的兒子命懸一線的時候,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老太君的臉色十分難看:“老三,你自己看著辦吧。”
沈凱川睜開了眼,目光從沈雪身上掠過,冷漠裡還帶著幾分厭惡,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孫姨娘,看了看一臉倔強不甘的沈露露,皺了皺眉:“你們,回自己院子反省去吧。”
艾氏吃驚地看向沈凱川,他還真是寵著那對賤母女啊,不怕寵過頭了捧殺嗎!
沈露露叫道:“爹,我不回!那是湖絲,我喜歡!那賤——不配,可是要糟蹋了那麼好的料子!娘說——”
沈雪冷冷地直視沈露露。這話透出來的意思還真不少,再若輕飄飄無痕揭過,她不介意算一算沈露露的帳,打一打沈凱川的臉,捅一捅毓秀園的天!
老侯爺白眉毛一挑,喝道:“放肆!”
老太君心知老侯爺真怒了,趕緊出聲斥道:“七丫頭,你眼裡可還有尊長,不敬嫡母,辱罵庶姐,恣意妄為,老三家的,你就是這樣管教庶女的?豈不是要墮了侯府的名頭,壞了沈家的規矩!”不眨眼拉了艾氏做擋箭牌。
艾氏只想喊冤枉,沈露露、沈世濤姐弟驕橫由來已久,誰在壞沈家的規矩,老太君縱著沈凱川,當年便是長安城有名的花花大少,一代縱一代,沈家三房哪裡還有規矩兩個字!這聲冤枉卻不敢喊出來,老太君豈是她能頂撞的,沈凱川也不是她能指正的!
艾氏忍氣吞聲上前福禮:“老侯爺息怒!老太君息怒!七丫頭出言無狀,都是媳婦的錯,是媳婦教導無方,往後媳婦一定從嚴了管。”轉過身來,冷沉了聲音道,“小孫姨娘,扶七小姐回去,各自抄《女誡》十遍。”
依著艾氏,真想抽她們二十個耳光,打二十下板子,可又知道這是沈凱川絕對不允許的,抄《女誡》怕是也歸了丫環們抄去,當初給沈露露挑選丫環的時候,沈凱川特意叮囑要挑識字的,後來為堵那些管不住舌頭的嘴,便宜了沈雪,冬草和冬花也都認識幾個字。
沈露露想反駁,卻被沈凱川陰沉的臉嚇住,小孫姨娘拽著她福禮,匆匆告退,毓秀園裡留下幾個不服不憤的聲音,“就這麼走,我多沒面子,”“我就不抄,能把我怎麼的,”“爹對我最好,才不會讓我吃這個虧,”……
老侯爺看向沈凱川,看著他眉鋒微鎖,一臉不知到了哪裡神遊的模樣,不由得把一雙白眉毛擠成大疙瘩,想說的話變成一聲微嘆。
趙氏示意丫環把茶杯拿走,臉上是不變的端莊溫篤。
楊氏垂眸,低不可聞地嘆了嘆氣。
沈雪沒有忽略沈凱川那個冷漠裡帶著幾分厭惡的眼光,呵呵,寵妾被罰,她是源頭哦,儘管無數次失望,依然有刺痛從心底劃過,這就是她這一世的父親!小孫姨娘和沈露露斥回院子反省,也就是禁足,沒說期限的禁足,可以十天八天,可以一兩個月,也可能更長,或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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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納側妃
楊氏,是想幫她的吧,這些人中間,只有楊氏心存一點真感激吧。
長房是一方統帥,手握重兵,這一次又戰平了咄咄逼人的北晉二皇子,在朝堂上深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