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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是誰,這不是沈家五小姐身邊的丫環嘛,原來是那個進過醉仙樓的沈家五小姐,怎麼有閒情逛街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清脆似出谷黃鶯,卻陰毒似蟄伏草叢的毒蛇等待著將行人一擊致命,——公然以輕蔑的口吻提沈雪進青樓,毀名聲是輕,這是要人性命!長安,南楚,乃至這片四季分明的大陸,每年都有主動或不得不以死證清白、以死保清白的女子,遠不止一個兩個。
026 回擊
冬草臉色突青,不覺已握緊了拳。身為沈雪的貼身丫環,在五天前中秋節晚上的花燈會上,被擁擠的人群衝離了沈雪左右,等她找到沈雪的時候,沈雪被一群地痞不懷好意擠到了醉仙樓的門口,醉仙樓是長安最大的青樓,沈雪若真是被逼進了醉仙樓,這輩子就毀了,即便是在門口,名聲也已大損!
急紅了眼的冬草,把安泰和精製的迷。藥球當搓泥丸全都撒出去,黃煙一起放倒那幫地痞,疾速把昏迷的沈雪揹回侯府,並立刻向大夫人趙氏、三夫人艾氏請罪,因此捱了二十鞭子,幸好後來敷了安泰和的外傷藥。
不過,二十鞭子換那幫地痞再也不能人道,值了!
此刻,對面的幾個華衣女子簇擁著一個高抬下巴的少女。
那少女穿著繡海棠花的粉荷色對襟上衣,繫著粉綠色散海棠葉的齊胸襦裙,金線梅花的蟬翼披紗披在肩臂,一頭烏髮梳成墜馬髻,髮髻間斜插一支嵌紅寶石的赤金步搖,不帶紗帽,以一方精緻繡帕遮住口鼻,露一雙晶瑩透亮的黑眸,此時眼神里正蘊著三分倔強七分嘲笑。
冬草雙拳已握緊,主辱僕死,不管你是哪家的貴女,敢侮我家小姐,冬草不介意追打你半個長安城!
冬花搶先上前一步,冷冷道:“你是哪家的小姐?可曾讀過《女誡》、明過事理?你家主母可曾教過你與人相處的規矩禮儀,可曾教過你何為舉止、何為進退、何為風度?你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可曾受過家中長輩的責罰,可知因何受罰?”
這話裡的狠損,與那少女的陰毒對得一局,分明是說那少女有爹孃生沒爹孃教,又指那少女的爹孃管生不管教,生是因一時之樂,養卻要費半生心血。
人群中發出低低的笑聲。
“放肆!我家小姐是喬家四小姐,正經的嫡出小姐,豈是那些個庶出的可比!喬閣老教子有方,喬家子弟個個英傑,長安城裡誰家不羨慕!”插話的是那少女身邊的綠衣侍婢。
喬閣老教子有方,這話真是不假,真是有“方”。喬閣老妻妾七個,每有懷孕的必被喬閣老送到城外莊子裡看護,高門後宅的那點兒陰私捧著銀子也找不著門,生下的女孩被帶回喬府養育,男孩則被送至喬家祖地由專人教養,成年後才回喬府與嫡母、生母見面。如此,喬家沒有長不大的孩子,也沒有捧殺踩壞的孩子,的確個個英傑,便如樹幹,枝枝強健,帶來喬家這棵大樹生機勃勃。
沈雪聽得“醉仙樓”三個字,眉尖也沒挑一下,喬四小姐,喬妙玉,信王府世子妃喬曼玉的嫡妹。沈雪微微抬頭四下尋望,聚春和二樓雅間那個金色身影便入了眼簾,心頭冷笑一聲,平靜地說:“喬四小姐,你這麼肯定地說我進過醉仙樓,可是你親眼所見?”
喬妙玉頓時一怔,這話可不能接。親眼瞧見,表示她自己當時就在醉仙樓,若改說是看見沈雪進的醉仙樓,即表示她在醉仙樓附近,可是,良家女子怎麼可能在醉仙樓附近出現?回答只有一句:
“本小姐聽別人說的!這長安城還有誰不知道沈家五小姐在中秋節的晚上去了醉仙樓!”
葉超生剋制著內心的憤怒,在他來長安之前,沈雪被人欺負竟受這樣的羞辱!喬四小姐,你最好與這件事無關,本……公子,呃,本公子不會打架,本公子心地善良,本公子有陸虎!
“哦。”沈雪語氣更淡,“原來喬四小姐是聽說的,我也聽說過一件事,說是喬家常有庶妹嫁給姐夫的佳話,嫡出的喬四小姐也想續這佳話,喬四小姐,你說我聽來的這話準也不準?”
喬妙玉心儀信王府世子簡少華,這在長安貴女們中間是個半公開的秘密,喬妙玉常常去信王府探望長姐,常常在簡少華出現的地方出現,誰也不是笨的,只不過不說破罷了,也因著這話不好說,庶妹嫁給姐夫都是戳姐姐心窩子的窩心事,哪算什麼佳話,而喬妙玉以嫡出小姐的身份心儀姐夫,不惜嫁給姐夫作妾,這更是自甘墮落,人人見而嘲笑之!喬妙玉心裡再想怎麼個真,也不能在嘴裡承認那傳話是真的,而只要她否認傳話是假,沈雪連再辯都不需要了。
所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