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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二十多年過去,那正宮太子還在不在人世都是一個問題,希望多渺茫,皇后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扶植出身最低的八皇子,將八皇子養在膝下,儼然是將寶壓在了性情溫馴的八皇子身上。可是那其他的皇子公主有哪個是省油的燈?”
“眼看著朝堂之外瘟疫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前朝餘孽四起,烽煙滾滾,朝堂之上卻展開了奪嫡之爭,這大燕的國運……”
南宮掌櫃搖搖頭,有些話說出來就是‘大不敬’,只能將一切放在不言中。
“京城裡風起雲湧,各大家族門閥紛紛站隊,南宮府從來都不參與朝堂爭鬥,玲瓏掌權時也曾說過,皇帝在位一天,就擁立皇帝一天,若是新皇登基,不論新皇是誰,絕對擁立。”
“可是那些老眼昏花、利慾薰心、自以為是的老東西卻越過玲瓏站了隊,選擇的人還是性情最為陰毒暴戾的三皇子。”
南宮掌櫃語氣中滿是嘆息,“三皇子生來好戰,一入沙場就如同見血的惡狼,不論死傷……邊境上早已怨言載道。但是他戰功赫赫,屬於競爭皇位的有力人選,若是其他人登上皇位,三皇子十有八九會血洗京城。從另一方面說,那些老東西的選擇還算正確。”
“只是南宮府錯就錯在太早表明了立場,那些老東西以為站在三皇子身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誰知三皇子在邊境上遭人刺殺,下落不明。多半是遭了報應,上天都不想讓這個混世魔王繼續禍害百姓了。”
沐初晴聽得一頭霧水,她不明白為什麼南宮儲會突然同她講這些皇家的八卦,好像在這個封建社會中,議論皇家是要獲罪的!
可是寫了那麼多古言,關於奪嫡的事情她筆下寫過不少,親身經歷還是第一次!沐初晴驚訝歸驚訝,但是驚訝終歸壓不過好奇。
反正涼州府天高皇帝遠,她和南宮儲說的這些話根本傳不到皇帝老兒耳中。
再說,皇帝老兒家裡內鬥不休,恐怕早就讓他焦頭爛額了吧,哪有心思同她一個根本不出名的寡婦計較。
“南宮叔,你說那三皇子被刺殺下落報應是遭了報應,可你有沒有想過,南宮叔的兒子詔安,為何會出現在蘇州府與杭州府?難道這也是報應?”沐初晴反問道。
話說出口,沐初晴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南宮掌櫃失神,良久之後,才悠悠說道:“確實是報應。當年玲瓏就曾勸說過我,不要將獨子詔安放的太遠,可是我覺得詔安有本事,不應該整日守在我的身旁,另外一面,我還想著詔安能夠在蘇州府與杭州府做出成績來。若是詔安在南宮府立了功,在我撒手離世的時候也好向東家提提要求,看看能不能恢復本姓,是我心大遭了報應,違背了多年前的誓言。”
沐初晴從南宮儲的話中聽明白了南宮儲的擔憂,原來南宮儲是在憂心南宮詔安會不會染上瘟疫,眉頭蹙起,試探道:“南宮叔,若是我告訴你那瘟疫並不厲害,現在已經有一種藥可以預防染上瘟疫,還有一種藥可以治癒瘟疫,你會信嗎?”
南宮儲眼睛一亮,神情十分激動,“沐娘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南宮叔還會覺得是報應嗎?”
沐初晴微微一笑,“其實,很多時候我們覺得已經走到了山窮水盡,窮途末路,其實剩下未走的路還有很長,只是需要一個轉機的出現。那轉機正在被迷霧籠罩著,只消等得一股清風來,一切迷霧都會悉數散去。”
沐初晴是在寬慰南宮儲,其實也實在寬慰她自己。
同沐初晴一起來的莫程和韓月蘭在聽了這番話後,都眸光閃爍,若有所思。
沐初晴將水藍色的繡圖抖開,披在身上轉了一圈,眸中滿是興奮之色,“南宮叔,你說若是將這繡圖加工成一件成衣,之前我們憂心的問題會不會迎刃而解?”
日光灑落在沐初晴身上,層疊繡的美感完全被人身上玲瓏有致的曲線襯托了出來。
沐初晴含笑在陽光下轉了一圈,美得像是從藍天碧海中走出來的女仙,將進來給南宮儲送信的小夥計都驚呆了。
南宮儲感覺心跳都停止跳動了一個節拍,目光不斷地掃過沐初晴身上的層疊繡圖,眸光中滿是欣賞,沒有半點貪婪。
有了腰肢曲線的襯托,層疊繡圖上那兩尾魚兒比之前更加栩栩如生,連搖頭擺尾的動作都變得更有靈性。
“妙!妙極!極妙!”
一個身上帶著淡淡脂粉氣的公子哥不顧紅豆閣小廝的阻攔,手中搖著摺扇走進後堂,看著沐初晴的身影,由衷的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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