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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響亮的一聲肉響,白夢琛的手被人開啟。
繼而,那跪坐在阮樂身前的女子聲嘶力竭的喊道:“滾開!不要碰他,他是我的,是我的!”話落便俯下身去,腦袋緊緊貼著那男子的胸膛。
魂鳶回過神來,清冷的目光看向庭院中。白夢琛半趴在地上,白衣染上汙漬,俏臉上也濺落了幾瓣鳳梨花。
那個瘋狂的女人!還有那個可笑的半妖!
魂鳶眯了眯眼,似是看一場滑稽的戲。莫名的,她覺得白夢琛還是那個懦弱無能的半妖冷笑奴,她現在的模樣簡直與曾經的冷笑奴一個模樣。任憑皖蘇欺上頭,卻是一個字不吭,只能用那雙憂傷的眸子看著她。
可是——
下一瞬,魂鳶卻驚住了。
慢慢坐起身,長髮黏在面上,那雙美目卻泛著駭人的寒意。她回眸,看著那趴在阮樂胸前的女子,素手一伸便抓住了那女子的頭髮,生生將她拽起。
“啊——”吃痛的聲音從她嘴角迸出,皖蘇抬手捂住自己的頭,卻還是不自覺的順著白夢琛的勁道往後退。直到她徹底遠離了那男子,白夢琛方才抬起另一隻手,“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皖蘇的面上。其力度之大,已然將那女子整個人揮到了一邊。
白夢琛看著她,冷光迸出,似是想將她千刀萬剮一般,“你這種女人,我怎麼可能把大師兄交給你!”
她的語氣十分堅定,阮樂的意識已經朦朧,但是卻清楚的聽見了她的話。想睜開時雙眼再看看那女子的容顏,卻是再沒了力氣。
“大師兄…”白夢琛小心的扶起他,攬在懷中。眼淚不覺間便落了下來,混跡在雨中,看不真切。她只是緊緊的攬著懷裡的人,似是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髓。
“我是阿奴,阿奴在這裡!你不要死!”她的唇角溢位點點猩紅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那男子的面頰上,一時間空氣中浮起一絲濃濃的血腥味,就連站在長廊中的魂鳶都嗅到了。
皖蘇被那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來。可是,當她轉頭看去時,入目的卻是一片雀躍的火焰。
“大師兄…阿奴對不起你…”她攬著他,一手微微抬著,指尖點過,便燃起熊熊大火,將他們兩人包裹。
魂鳶定定的站在長廊之中,目光灼灼的看著那火中相擁的兩人,不覺抬頭看了看天空。雨停了,就在白夢琛燃火之際。那無名的火,莫名的燃燒著,將周遭的花草捲進去,就算是溼漉漉的,也能燃得旺盛。
皖蘇呆呆的站在大火的邊緣,衣袂被熱風掀起,臉上的淚痕已幹,雙目空洞。
而那火中的女子,俯身在那男子唇上輕輕點了一下,唇瓣動了動,不知說了什麼。
——阿奴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化風也好,吹去天涯也罷。
——
聖妖也好,被分魂的人也罷!再也沒有重生的機會,更入不得地府。
魂鳶倚著樑柱,目光幽幽的看著那火中飛起的兩縷白光,逐漸向自己飛來,最終穿進她的身體,消失不見。
那是人魂白夢琛,還有地魂冷笑奴,魂歸一體,她才是完整的她。
當初被冷笑奴抽去的一半神力,也回到了她的身體,只可惜體內的毒尚且壓制著。再次舉目,那火中已經沒了那兩人的聲音,清風吹著熊熊大火,向天際飛去。魂鳶知道,那就是他們。生未能同寢,死終如所願,同眠。
“不要…不要不要!”嘶聲力竭的喊聲。
魂鳶轉目,卻見那院子裡尚且站著的女子雙手捧著腦袋,極力的搖頭。那大火,隨著那兩道清風的離去,逐漸小了。天際又開始下雨,皖蘇卻是瘋狂的喊著“不要”。
魂鳶想,那個女人,已經廢了!
她被自己逼瘋了,完全已經瘋了。
唇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她笑這世間所謂的痴情之人,她笑那個可笑的半妖,也笑付玉清那個傻子。甚至,她還嘲笑自己,竟然連夜狂是真是假都沒能分辨得出。
——
夜色已深,妖王宮中燈火盡滅。
西殿內黑漆漆的一片,一道身影卻躡手躡腳的拉開了殿門,從裡面步了出來。
“嘎吱——”殿門合上,那轉角處的女子卻是忽然頓住腳,側身貼在牆上。許久,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出,她才慢慢的探出頭去,只見一道黑影正摸黑想著長廊另一頭步去。
這麼晚了,他要去哪裡?
微微擰眉,那女子身影一閃便跟了上去。
前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