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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了,被握著的手想抽回,卻不料千面早有防備,握得緊緊地。
“我不碰她!”輕柔的男音說著,拉著她微涼的手緩緩向屋外步去。再不去,只怕就要誤了吉時了。就算是做戲,也得把戲做足了才是,新郎怎麼也不能誤了吉時。
他的話就像一味藥,徹底治癒了魂鳶的心病,開啟了她的心結。
步出西殿的大門,兩人的手便鬆開了。納蘭稽領著燁華他們站在殿前,一個個穿著喜慶的紅衣,儼然組成了一支送親的隊伍。的確是送親,這琉璃國乃是女尊國,既是在這裡舉行的典禮,便要遵照這裡的習俗。
國主也派了迎親隊伍過來,千面步下臺階,翻身上了白馬,纖長的身姿側立,他的目光側去,看了一眼尚且站在臺階上的魂鳶。
清風拂著那女子的衣袂,飄然而過。她身上不知何時披了一件雪白的披風,銀髮卷在帽子裡,只露出驚世的俏顏。
魂鳶也看著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目光卻是十分柔和的。
他們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很短,卻落在了瀟黎幾人眼裡。
“主子和千面公子又好上了!”清淺不動聲色的湊到瀟黎耳邊,低低的道了一句。
那女子不禁失笑,卻引來一旁的納蘭稽莫名一望。
納蘭稽自然也瞧出了那兩人之間和諧的情愫,他的眉頭不禁蹙起。深深看一眼那方紅衣翻飛的女子,他的腦中不禁閃過一個悽楚的畫面。
無來由的,納蘭稽不希望魂鳶與千面在一起。而且,出發點竟然是為了魂鳶,就好像他清楚的知道,他們二人在一起,不會有好的結局一樣。
陽光劃過眸子,他看見魂鳶的目光掃了他一眼。身體的某個部位便如火燒一樣,灼燙。納蘭稽閉了閉眼,眼簾低下的那一剎,似是看見一道身影。等他睜開眼,那道身影便消失不見了,那灼燙感也消失了,就連臺階上站著的魂鳶也消失了。
好奇怪,他總覺得“魂鳶”這個名字,似乎在他的記憶深處銘刻著。只是歲月的塵埃將其埋沒,至今迷惘。
“走吧!你還傻愣著幹什麼?”瀟黎抬腳踹在他的腿彎處,聲線不高不低。
納蘭稽這才回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揮開腦中的一團亂麻,專心致志的走路。
瀟黎走在他身旁,目光有意無意的看他一眼,喃喃:“是不是看人家成親,心癢了!”她的話含著笑意,還揣著幾分揶揄。
納蘭稽轉頭,看著她姣好的側臉,眉頭上挑:“是挺心癢的,瀟黎可有止癢的藥?”他聽說了,瀟黎會點醫術,雖不及後方的柯嶽精通,卻也算小有所成。
他的話令那女子的面容微微一紅,半晌才嘟囔了一句:“這還不容易,娶個媳婦兒不就好了!”
她的聲音略低,納蘭稽卻是聽到了。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只不著痕跡的瞥了那俏麗的女子一眼,緩步跟上大隊伍。
——
宮廷喜事,不及民間那般熱鬧。
千面從白馬上躍下,一身紅衣抖擻,墨髮微蕩。
“駙馬爺,請!”八名宮婢在臺階前排成雙列,恭謹的吹著頭。
一個個身著玫紅色的宮裝,就連發髻上都繫了紅色的飄帶。放眼四周,這王宮中無處不是喜慶的顏色,千面卻繃著一張俊臉,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要娶的那個女人,連一面都未見過。
思緒微轉,便想起那日隔著簾子的簡短談話。
十分清淺的女音,氣若游絲,稍稍無力。那公主倒是謙和有禮,言語得當,不卑不亢。只不過隔著簾子說了一次話,千面對她的印象便只有這麼一點。
“駙馬爺?”許是見他久久沒有回話,其中一名宮婢忍不住抬頭向他看來。這一看便呆住了,為那張妖孽的容顏,也為那眉宇間解不開的愁思。
如此絕代風華的男子,馬上就是公主殿下的夫君了,公主殿下真是有福氣。
“走吧!”男子的聲音沉了沉,提步上了臺階,往金鑾大殿上去。
那紅毯撲地,遙遙往金鑾殿內延伸。千面身為男子,卻遭受女子般的待遇,緩步邁向大殿正中背對他而立的那道倩影。
那女子著了一襲豔紅的喜服,一頂鴛鴦蓋頭遮去了容顏,只定定的站在那裡,雙手交疊在小腹,安靜的等待。
千面步上前去,與之並肩,俊朗的容顏輕抬,看向龍椅上端坐的琉璃國女國主。
那人也正打量著他,那目光,似是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