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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在東殿門前停了下來,一手捂著傷口,一手蘸著自己的血在殿門之上畫了一道血符,爾後緩步上前,將殿門推開。
殿門關上那一剎,一縷清風拂面,她沒有在意,重重關上殿門。剎那間,那門上畫的血符便消匿了。
溫月轉身,蒼白的面容望向天際的明月,輕輕嘆了一口氣,便提步往偏殿去了。這東殿空了許多年,也只有那偏殿中尚且住著人。不,他不是一個人。
眸光裡閃過一絲痛苦,她的步子極為拖沓且沉重。越是接近那方偏殿,她就覺得越壓抑。那個地方,她總是不想踏入,可是,卻又不得不踏入。無論那人變成什麼模樣,終究是她的親人。
咬牙忍著傷口傳來的痛意,溫月已經步上了臺階,到了偏殿的殿門前。
一縷陰風拂過耳側,她的墨髮揚了揚,身上的喜服也飄了飄。她抬手,正要去推殿門,豈知,那殿門卻自己開了。
“嘎吱——”檀木製的殿門有些沉重,似是許久沒有開啟過一般,拖著常常的尾音。
而迎面撲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味道曾經讓溫月著迷,也曾讓她喪心病狂。
“爹——”沉沉的女音,無力的喚了一聲。
聲音傳進殿內,還能聽見輕輕的迴音。足矣見得,這偏殿之中,多麼空曠。目光透過黑暗,望見大殿正中央的一張大床。那是一張古老的床,四根床柱上雕刻著朱雀、玄武、青龍還有白虎。而那素白的帳頂,也是依據五行八卦所編制,如一張天網。
鎖鏈碰撞的聲音從空曠的殿內傳來,聽得溫月一陣心怯。她凝眸,看見那方大床上緩緩坐起一道身影,漆黑的一團,只隱約能瞧出一形狀,莫樣怪異。
忽而,黑暗中亮起兩點紅光,如血染一般的紅光,定定的看著門口站著的溫月。
“你來了!”滄桑的男音傳來,十分渾濁,十分粗獷。
那兩點紅光是一雙眼睛,那坐在床上,或者說被鎖在床上的那東西的眼睛。
那東西,就是溫月的父親,親生父親。
那身著喜服的女子沒有再往裡,只站在殿門前,淡淡看著殿內。
“你受傷了?”又是那道滄桑的男音,這一次卻透著幾分微怒。
溫月垂眸,面上劃過一絲清冷,卻聽那聲音接著道:“受了傷,來求我了?”
是,她就是來求他的,求他耗費修為為她療傷,然後相應的,她每晚都得去為他覓食。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沿襲他的血脈,卻是受個傷連血都止不住。他不明白這個女兒到底是像誰,不及她母親狠毒,也不及他殘忍。
“你嘛!也只配生出這樣的女兒了!”一道不輕不重,不快不慢的女音從殿外傳了進來。清冷的語調,漠然的口吻,十分沉著。
溫月大驚,猛然回過身去。
只見那月色之下,庭院之中,一株丹桂樹下,步出一道豔紅的倩影。那女子身姿窈窕,步態蹁躚,舉手投足間雍容盡顯。直到她步上臺階,越發靠近,溫月也沒看清那張驚世的容顏,只隱約感受到那雙冷目裡唯吾獨尊的王者霸氣!
銀髮似在銀河中浣過的紗,如夢似幻,看得溫月微驚。
不知不覺,那女子已然步到她眼前,側目看她一眼,徑直步進了殿內。
“不要——”溫月回神,慌忙抬手,卻只是抓住了那女子的一片衣袂,轉瞬從指間滑落。話尚未來得及說完,那女子的身影一閃,快似一陣風,已然飄到了那架�敬睬啊�
冷目鎖住那雙泛著血紅色的眸子,逐漸看清了那人的臉。那是一張人臉,讓魂鳶感到驚訝的是那個男人的臉,與千面有七分相像。只不過看上去將近半百,約莫與千面的父輩一般年紀。
父輩!
魂鳶的思緒頓住,又細細瞧了瞧眼前的男人,薄唇輕啟:“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也正打量著她,血目中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他與殿門前的溫月一樣的驚訝。從來沒有人自己步進這大殿,這姑娘,是第一個!
黑暗之中,那人咧嘴笑了,露出四顆尖牙:“哪裡來的丫頭,竟然這般不懂事!”
魂鳶盯著那四顆尖牙看了許久,輕蔑的一笑:“不過是隻吸血蝙蝠,何必費這麼多功夫,弄這些東西!”她的目光四下飄了飄,將這床打量個遍。
溫月又是一驚,那女子背對著她,從方才起,她就沒看清她的面容。不知是何方神聖,竟然能一眼瞧出爹爹的真身!
那被鎖鏈鎖在床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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