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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悻悻地挪步,拿瀟黎作掩護。其實這主子什麼都好,就是目光冷了點,性子也冷了點。
陰岑岑的,凍得月下攏著衣襟。目光悄然看去,只見那一襲紅衣的女子正冷目看著他。看來,方才“半妖”兩個字,被主子聽見了。
月下瞥了瀟黎一眼,笑笑:“可是大家只看得出主子是半妖,有什麼辦法!”他的話剛落,便有兩記眼刀飛來。
他揚了揚唇角,只聽一旁傳來女子小小的嘟囔聲:“主子本來就是王族血脈,正宗九尾,肯定能進去。”
柯嶽的話落在魂鳶耳裡,那女子卻是輕蔑的看他一眼,“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她眼中洋溢的自信,令柯嶽微驚。
“姑娘可要想清楚,這王之迷林,只有王族血脈方能進去。”若是不然,只怕尚未入界,便被守界的兇獸攔下了。
這話一出,再無爭議。王之迷林是什麼地方,外族不知,狐族中人卻是一清二楚。聽聞王之迷林中藏著狐族至寶,還關著一位修為極高的老長老。雖然至今無人知曉那位長老犯了何罪,但是王之迷林有去無回一說,卻是眾妖皆曉的。
“我看這擂臺賽再打也沒什麼意思。聽聞王之迷林中藏著至寶,若是我現在就去取來,你們該服氣了?”魂鳶淡淡說著,語氣雖是詢問,但那堅定的目光卻令人駭然。就算她口頭上這般說著,若是取來了斷魂綾,這幫烏合之眾還在這裡叫囂,那可別怪她心狠手辣。
魂涅已經鬆開了那人的衣襟,乖乖退到魂鳶身後。誰讓他這個便宜“奶奶”,將他吃得死死的。
那揚著拳頭的狐妖已經鬆開了柯嶽,那一襲青衫的男子不動聲色的整了整衣襟,低頭瞧了齊他腰際的魂涅:“多謝了!”
“魂涅,不要胡鬧!”女子的嗓音略沉,語氣卻比方才溫柔了些許。
那抹紅影緩緩步下臺來,所經之地,眾妖退避。
——
那廂,端坐在簾下的黑衣男子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樣子,這女人倒是比她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清淺不語,這件事還真不知如何解釋。說起來魂涅那小子不是一直不願意叫“奶奶”麼,主子使了什麼手段,竟然叫著小混蛋這麼服帖。
“噗——”桌旁的男子不禁噴茶,清淺與花瑰瞪了他一眼,那人扯著袖子揩了揩嘴角,豁然大笑:“你們家主子,何時有個這麼可愛的孫子了!”
奶奶?那擂臺上的女子是這孩子的奶奶?
“這位大叔,你這麼有膽量,怎不上臺去與我奶奶較量一下!”稚嫩的童音漸漸散開,那話落在眾妖耳裡,又是一片肅靜。
手上的動作頓住,那狐妖低下頭去,只見一個身穿紅衣勁裝,形似人界六七歲小童的小狐妖正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他。
“最是看不慣你這種貪生怕死,膽小如鼠之徒,本大爺今日就好好教教你,妖也要有妖的尊嚴。”那狐妖說著便揚起了拳頭,拳頭尚未落下,衣角便被人拽了拽。
“這麼沒骨氣的小子,還敢冒充柯大夫,真是活膩歪了!”一隻正值壯年的狐妖邁步上前,一隻大手揪住柯嶽的衣襟,便是猛的一拽。
的確,今日本來就是狐族之內的比試。也不排除他族的妖怪前來挑釁,魂鳶也是來者不拒,反正她的野心,又不止狐族而已。
這話說得倒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可在眾妖耳裡卻怎麼不是滋味。
眾妖怒意沖沖,那青衫男子卻是明媚一笑:“在下並非狐族,如何拂了你們狐族的面子?再者,我柯嶽幾時墮落到與一隻野豬相提並論,任由你們這幫烏合之眾亂生口角了?”
“面對一個小丫頭,連只豬都不如!”
“你這小子真是丟了我們狐族的面子!”
這一場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比試,在柯嶽下臺之時引起了周遭非議。一些妖怪湧上去堵住他的去路,舞著手裡的武器紛紛叫囂。
魂鳶挑眉,扯開唇角:“廢話!”
柯嶽淺笑,抱拳:“狐王之位,姑娘穩坐無疑。”
“你倒是有一雙好眼睛!”那女子終是動了動唇,冷目迸出一絲寒意。
清淺偏著頭,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落在那一襲青衫的男子身上。他不是人?好像的確散著一絲妖氣,可是那絲妖氣未免太過薄弱,連她都不如。
“人?他可不是人!”逍銀品茶,饒有意味的向擂臺看去。那臺上紅衣妖嬈,英氣逼人的女子,並未因他的話動搖分毫。不愧是他看上眼的女人,果然與常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