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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還猜這麼多光不能白挨起碼也能混個希臘神話故事裡的人物噹噹,結果人家深入東方的文化基因,她被化成了沐浴金色佛光的女菩薩,可能是眼尖看出了她身上的那一絲絲尚存的悲憫?算了阿彌陀佛今天就行回善放過你。
何笑回家顧不上別的,先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水,大智今天回來的早,看媳婦熱成這樣,挺納悶:“你這是為世界盃熱身踢球去了?”
踢什麼球?她今天是把自己腦袋當球踢了,才幹了這麼件蠢事。
晚上吃完飯,兩人就直接待在東廂房裡各自忙碌,大大的實木餐桌,各佔一邊。
何笑抬頭看對面挑燈夜戰跟各種資料打交道的某人,“林老闆,賞臉給個幾分鐘。”
大智搓搓臉柔去疲憊:“媳婦,請講。”
“我畢業作品畫你?”
“哎呀,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如果沒記錯的話,至今為止你只在畫貓時捎帶腳的給我分裂重組了一下。”
“同不同意?不同意還畫貓。”
“感情你是圖個方便,就地取材。”吐槽不耽誤對媳婦手藝的自信,大智開始想入非非:“不知我的臉以後會不會像《蒙娜麗莎》一樣成為最有名的一張臉?”
“……就算我以後真畫出名了,你也成功刷不出去你的臉。”何笑誠實回答。
“這回你又要給我裝個什麼假眼?”大智明白過來抗議。
“我基礎太淺,沒有光影大師那種精準度,再說我美學理論師從現代派,更注重表達。”
“好,我只求一點,刷不了臉,也不能被認出是另一個人的臉。”
“放心,你的臉出不了軌。”
其實何笑已經準備了好久,又用了半個月時間做最後的調整,在交院裡之前,讓大智這個肖像權出讓者先欣賞一下。
畫作被安置在小畫室的牆上,大智先調侃了句:“我信了你才有鬼,這回你把我串種了?”
很快收了聲,人被畫作內容吸引表情也變得嚴肅,靜站畫前認真地觀察了一刻鐘,他審美也經過專門訓練,能看出何笑這幅畫是向她的偶像大師塞尚致敬之作,主色調是大師慣用的褐色,深淺不一的褐色,何笑調製的顏色細膩又層次豐富,那是大地的顏色,也最能代表他所從事的行業,建築業。
人物的臉用的是塞尚首創的雙視角畫法,左右兩半臉有微妙的不同,左邊的臉給人一種狡黠中帶點邪性的美感,右半邊臉則凸顯了人物身上的執著到跟自己都過去偏執勁,這兩部分因視角的問題,已經跟人肉眼看到的真實性有差距,誰又能說只有自己眼見的才是真實的?挖掘出所畫之物內在的精髓,這也是繪畫這門藝術最大的魅力之一。新生成的這張臉讓人感覺有些陌生,左右兩部分組合在一起,既和諧又能讓人感受到人物身上那種複雜感,連他自己都不曾去深挖的那種複雜。
他的笑笑心思細膩,這個世界也只有她能看到自己的靈魂深處,甚至發現自己都不曾發覺的一面。
她從不會說那些甜言蜜語,手下的畫筆卻能畫出最美的情書。
“我有那麼好?”從後面把媳婦圈在懷裡,兩人相擁在畫前。
“嗯。”何笑的回答輕但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六點還有一章~
第58章 脫單
白秉智的作品上交之前拿到何笑這裡求點評。得到何笑的評語是——畫得好不好,全靠一張嘴。
美院畢業作品展覽如期舉行; 虎子跟黃勇新是第一批來參觀的; 這倆人竟然能從段城臉都畫糊了的印象派作品裡; 把何笑的臉給認出來,一頓指指點點; 嘻嘻哈哈得把嚴肅的展覽場地變成菜市場。
不怪他倆越看越有樂,是因為何笑的同學們都太先鋒,能在他們的肖像作品裡找到臉就像玩找寶遊戲。八十年代跟隨西方的、哲學而來的還有豐富的美學思想,從老師到同學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從蒙德里安的至上主義開始研究一直實踐到波普藝術; 在他們眼裡連畢加索都顯得有點過時; 何笑覺得這些人超前的像幾十年後的畫家,有些矯枉過正了。
拿白秉智的作品來說; 此刻站在畫前的虎子跟黃勇新有點懵逼,大新子怒目質問小白畫家:“感情讓我們倆在那跟二傻子一樣的一動不動給你做了一下午模特; 最後我就剩一頭羊毛卷,虎子剩個圓乎乎的頭,再拿個黑網把這倆東西框起來; 我說畫完怎麼還藏著捂著不讓我們看,你自己都覺得拿不出手是; 就你這玩意我們倆一下午能給你畫一百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