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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 他的人生被點醒了。衚衕串子的日子又怎麼會好過; 迷茫、苦悶、看不到未來,只能透過打架來發洩,他爸每天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塞回他媽肚子,可他就是不願進到一個集體按部就班的生活。林哥的話; 讓他領悟到原來人生還有這個選擇啊。
何笑好笑地看桌對面的黃勇新頭快點成幻影了; “哥; 不,你就是我的在世父母,叫你爸也行; 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大智頭疼看著滿嘴跑火車的小子,對自己剛剛的決定有點遲疑:“行了,叫我林哥。給你一週時間; 把你周圍那亂七八糟的人和事都給我處理乾淨,別再被人敲悶棍。處理好了來找我給你上課。”
黃勇新摸摸腦門不好意思地打哈哈:“上次那是意外,純屬意外; 保證不會再發生。”
拉黃勇新入夥是有原因的; 離正式的改革開放還有兩年時間,在這段真空期做生意還是需要小心謹慎; 黃勇新應該是個三代,爺爺能量更大,他們不需要借他的人脈掙錢; 但是一旦有事情發生,起碼可以幫忙疏通一二。還有既然他是個串子,那跑腿的活還是由他來幹好了。
黃勇新自此幾乎天天跑去找兩人報道,接受了遍生意經培訓暫且不提。還有磚廠需要攻堅。
柳溝磚廠的於廠長最近有些上火,牙疼得連臉都腫了,原因是他天天被職工堵門要錢。他們這個小廠,上面不重視統籌時老被忽略,錢批的特別慢。但還是正八經的集體企業,有退休職工要養,有醫藥費要報。他們的磚主要對口附近幾個大廠,但現在又不是初建期,一年光修修補補能用幾塊磚?廠裡的幾個大窯都滅火好幾年了,再不多賣點磚,廠裡就真入不敷出揭不開鍋了。
於廠長早晨吃飯聽到了屋外的喜鵲叫,上午來了個年輕人,手裡沒磚票,卻拿來了份合作協議,要訂一窯高強度級別的青磚跟青瓦,單價壓得低不說,只交20%的定金,尾款出貨後一個月才會結清。
條件夠苛刻,送走年輕人,於廠長還沒回過味來,他剛剛怎麼就被忽悠洗了腦,在協議上籤了字呢?媽的,既然簽了就咬牙幹了!庫裡的粘土跟燃料還有很多,不就費點功夫的事,弄點活絡錢好把欠職工的補助發了。現在上面不允許私自接單,可你不讓我掙錢又不給錢讓我養活底下的工人,讓我們喝西北風去?年輕人給他畫了張大餅,於廠長難得燃起了一絲年輕人的熱血,受處分怎麼了?總好過現在兩面受氣的憋屈樣。
大智的生意隨著77年清明的細雨正式開張,奸商把磚定價比普通磚高了一倍,特別敢要。前期做好的調查現在起了作用,他們的客戶首先是平反後那些剛剛被返還了房子跟錢財,對房子特別有感情急需整修房子的人家。
多點就多點,人家說了不是做買賣,就是掙個跑腿運輸的錢。不要磚票,還給送到家,最關鍵是磚的質量是真好,扛個幾百年都沒問題,這祖傳的老房子,這些年分到那些不愛惜的人手裡,看給霍霍的,拿回房子的人摸著自己慘遭□□的房子,買磚、買好磚,一定要把我的房子給修補回來。
至於大智他們的運輸工具,附近村子租的馬車,一個月30塊錢相當一個工人的月工資,上哪找這麼好的事,春耕怎麼辦?那不還有牛跟騾子嗎?至於城市跑馬的問題,80年代中期燕京城裡還能見到馬車,咱們是遊牧城市,以前內城還有駱駝呢。進不了衚衕怎麼辦?不還有黃勇新手下的小弟嗎,跑什麼瘋,打什麼架,都給我麻溜搬磚去。
修武屋高峰,很快十天不到一窯磚就銷了出去,結清尾款下一窯磚已經下了胚,大智也沒虧待黃勇新跟他底下的小弟,按照事先說好的分配原則,扔給他四百塊錢讓他做主分配。
大智回家上交何笑八百塊錢,轉了轉眼珠:“那個我這些錢夠買多少次的?”
何笑看了他一眼開啟抽屜遞給他一份新的協議,大智都快哭了:“為什麼給我漲價?”
“按以前這價算下你未來拿回家的錢,你是想得馬上風還是想讓我過勞死?”
“我也可以兌完不用,光攢在那看不行嗎?不行我這兩天很累,我要求勞軍。”大智耍賴,把頭埋在女人胸口磨蹭。
何笑把他腦袋薅起來:“跑腿都是別人,數錢能多累?”
“我還得動腦呢,再有兩窯大客戶暫時飽和了,還得動腦想著怎麼開啟剩下那片大市場呢。”
那市場是怎麼開啟的呢?修房跟蓋房都是個技術活,需要專業人才,原先這些泥瓦匠都是單幹,現在都併到公家了,但有時私下還偷偷摸摸接點小活,說是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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