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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猶如油剪水沸,一陣痛徹心骨的愧疚湧上心頭。他突地想起前一陣子,月君堅持採藥,買地補貼家用,心裡更加難過,眼眶瞬間就紅了。他狠狠低頭,一拳砸在自己的腿上,自己若是再有用一點,或許現在就不是這個狀況了!
吃過了飯,月君只來得及跟祝芹說了聲,“娘,我出去了!”就一頭跑了出去。
看著風風火火又恢復了活力的大女兒,祝芹的心底雖然仍是有些憂愁,但也放下了不少心。只嘆息著搖搖頭,實在不行,就把當年自家娘給的壓箱底的鐲子賣了吧,雖值不了幾個錢,但是買塊地,過個好年,還是可以的。
踏出元家大門的時候,月君心裡小小的迷茫了一下,自己現在身無長物,要拿什麼去說服那個刁滑無比的刁涯意?
但轉眼她就堅定了下來,“算了,兵來將擋!”
來到刁家,月君給自己鼓了鼓氣才上前拍門。
片刻門開,那刁涯意一看是月君,臉上頓時猶如開了醬油鋪子一般五顏六色。
饒是他向來機變靈活,此時也愣愣地呆在原地好半晌才冷冷地憋出一句,“你那地契沒問題,我看錯了。”說完,就要將大門關上。
月君一呆,頓時覺得自己蓄得滿滿的氣勢無處可洩,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看錯了?”
刁涯意也是一呆,看著反應有些異常激動的月君,這一般人不應該是歡欣鼓舞麼?她怎麼這麼一副反應?
兩人正僵持著,院子裡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這片詭異的寂靜,“師妹來了?”
刁涯意關門的動作一頓,一向口齒靈活的他不由得張口結舌了起來,“……師…師妹?!”
刁涯意將一根手指抖得猶如風中落葉,心裡卻是苦澀無比。完了,完了,這次被那成屠害慘了!這丫頭簡直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他竟然還想去訛詐人一筆,幸好未遂。
“或許這天下會慶幸自己訛詐失敗的騙子天下怕是別無分家了吧?”他有些苦澀地將關門的動作換成開門,心底仍是存著一絲奢望,“呃,那個,你師兄是誰?”
看到刁涯意如此形色,若月君真的是一個稚子,或許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月君不是,所以她敏銳地注意到眼前人的異樣,於是她燦爛一笑,“天音,我師父是普慧大師!”
“阿彌陀佛!快快請進來!”
普慧大師四字甫一出口,月君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老婦人略帶激動的聲音。
而聽到這個婦人的聲音,刁涯意形容蕭索地將門開啟,作了個請的姿勢。只在月君經過他的時候,澀聲說了句,“那地契的事,還請不要對我娘提起。”
月君微微一愣,卻也點了點頭,他都已經決定放過自家了,那她也要投桃報李不是?
進得門來,月君才發現,刁涯意的家很小,也很簡陋,大約兩丈見方的一個小院子,中間打著一口吃水用的井。正對著大門的,是一間大點的房間,剛剛那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旁邊一間破舊的小廂房,月君看了一眼正有些心神不寧地走在身邊的刁涯意,這大約是他的房間了吧?
緊鄰著那間廂房的,則是一個小小的窩棚,被燻得烏漆抹黑的牆壁顯示著,那是一間廚房。院子的另一頭,靠近西邊的位置,圍著一個小小的豬圈,裡面空空如也,想是年關已至,那裡面的牲畜已經被宰殺了吧。
隨刁涯意跨進低矮的門檻,月君微微低了低頭,注意到屋子裡有一個頭發雪白的老婦人正圍著被子坐在炕上。滿臉褶皺叢生,她正笑得歡暢的看著端坐在床著的一個灰衣僧袍青年。
看著淡然而坐的天音,月君心裡一熱,想起剛剛在家時,他對自己說,“師妹,放心!”那樣淡然到理所當然的語氣,當場就險些讓她淚奔。此時又在這裡看到他的身影,她的心裡不由思緒萬千,最終只化作一句,“師兄,謝謝。”
“啊!你就是大師的二徒弟了吧?真是靈氣!來來來,快來坐坐,讓奶奶看看!”
一把激動的聲音打斷了月君的思緒,她一頭霧水地看了眼炕上正笑得猶如秋菊盛開的老婆婆,依言走了上去。那老婆婆一把握住月君的手,細細地捏著,從手上捏到胳膊,再到肩……
老婆婆粗糙卻溫暖的手捏得月君身上微微發癢,不適地動了動身子。那刁涯意已經是一頭的冷汗,上前攔住自家老孃探手想要摸索上月君臉龐的手,“娘!你快別捏了!”
卻見那老婆婆將臉一板,沉聲抬臉,月君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詭異的不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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