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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貴妃卻跟她關係不錯。老九老十輔佐八阿哥,是兄弟情深。可站在貴妃的立場上,肯定是不樂意的。故而今天繡瑜藉機隱晦地提醒她:“人窮則思變,變則通。老九的性子單純直爽,八阿哥卻不得不多想些。”
貴妃撥弄棋子的手頓了一下。老九的性子單純,老十又何嘗不是呢?她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盼著他有出息,但是也總捨不得嚴加管教。
老十每每鬧著要出去跟八哥玩,她想著八阿哥出身低,不比其他阿哥們金貴,就是磕了絆了,出點小事,也容易糊弄過去,因此往往不加阻攔。
今兒德妃的話提醒了她,正是因為出身低,算計反而更多。自家橫行霸道慣了的傻兒子,真論心計本事,哪裡比得過夾縫中求生的老八?
“娘娘吩咐打的那個紫檀木海棠春睡透雕炕屏,已經得了。冬日裡戴的翡翠鳳凰展翅鈿子和赤金頭面,也按時交上來。奴婢細細稱了,我們送去十兩金子,這頭面正好九兩九錢分毫不差,連上頭嵌的東珠也渾圓又大個。還有您要的青花瓷美人聳肩瓶。。。。。。”
翠兒捧著賬冊子,說了五六樣宜妃宮裡叫造辦處單做的東西,無一不是妥當齊全又準時,連以往打首飾時造辦處暗中剋扣的火耗都免了。
宜妃不由更加心煩意亂。德妃從做答應的時候起,一路跟她鬥到現在,不過是礙於誰也動不了誰,才能勉強互相容忍。四月十一那天晚上,她聽說五阿哥又跟老四混到一起去了,連忙出來尋。結果走到丁香堤下的柳樹林子邊的時候,恰好撞見老四老六甩開侍衛往這邊來。
她當時想到德妃即將臨盆,心裡突然起了渾水摸魚的主意,熄了燈,使了心腹太監悄悄跟過去。結果也是老天助她,兩個阿哥站到了水邊,老四還推了老六一把。那太監跟上動手,侍衛們忙著救人,她就帶著人繞了個圈子從長堤另一側走,還恰好碰上康熙,真是天衣無縫。
可惜烏雅氏這個女人真是有著一股韌勁,不僅順利產女,還把這事按下不提。宜妃雖然不懼她,但仍不禁提心吊膽。
頭兩個月,她以為德妃忙著照顧新生的女兒。後兩個月她以為德妃忙著爭奪宮權。可這都九月末,皇帝都準備起駕回紫禁城過冬了,造辦處進上來的東西還是一點兒毛病挑不出來,烏雅氏怎麼就這麼沉得住氣呢?
翠兒疑惑地說:“娘娘,若說有什麼跟以前不一樣的,就是德妃叫造辦處停了給小阿哥們的二十多樣童玩。自咱們九阿哥以下的都沒有。”
童玩?她推胤祚入水,德妃的報復就是沒收了她兒子的玩具?宜妃差點要笑出聲來了:“你這丫頭,這個時候還說這些不正經的話逗本宮笑。她不過是在皇上面前賣弄,顯得自己賢惠細心罷了。”
“可九阿哥最近經常為著這個去八阿哥院子裡玩,奴婢擔心有詐。”
有詐?宜妃開始仔細思考惠妃德妃聯手的可能性,不等她想出個結果來。突然有太監進來回稟:“娘娘,惠主子去春暉堂給皇太后請罪了。”
宜妃幸災樂禍地問:“大阿哥又做什麼混賬事了?”
“不是為著大阿哥,而是為著八阿哥。上午皇上帶著眾位阿哥、大臣們坐船遊湖,結果突然變天兒了,就到湖心亭避雨。其他皇子身邊的人都備有厚重的羽緞斗篷、狐皮大氅,唯有八爺的奴才拿出來的是錦邊彈墨的薄緞子披風。被咱們九爺見了,嚷了出來。”
“皇上嘴上沒說什麼,轉頭就換了八爺身邊的大宮女和總管太監。這事又被皇太后知道了,太后娘娘責怪惠主子為母不慈呢。”
翠兒靈機一動:“娘娘,會不會德妃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讓咱們替八阿哥打抱不平,得罪惠妃。”
想通了這一茬,宜妃氣定神閒地笑了:“她是個軟骨頭,本宮可不怕惠妃。”那拉氏一味縱著大阿哥跟太子要強。宜妃深諳康熙的心思,太子繼位是鐵板釘釘的事。那拉氏母子將來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何足為懼?
倒是八阿哥是個可憐的,偏偏得了這麼個養母,沒有得她一日濟,日後反而要受連累。宜妃想著不由嘆息:“老九做得對,日後咱們宮裡多顧著些八阿哥。他好歹是個皇子,年紀又大些,依著皇上性格將來不會太差。若是用好了,也是一份助力。”
第64章
康熙二十五年的第一場大雪如期而至; 與之一起降臨人間的,還有永壽宮呱呱墜地的十三阿哥。
十月初一; 康熙正帶著皇子們巡視京畿。這一年風調雨順; 國泰民安; 康熙受了萬民傘,吃了百姓家裡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