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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著隔壁鄂倫岱憤怒的咒罵,晉安還是心慌了一瞬間。說到底鄂倫岱出身不凡,自己卻沒他那麼硬的背景。這可是宗人府大牢,關過蘇克薩哈、鰲拜的地方,有幾個人敢說自己能全須全尾地走出去?
鄂倫岱享用著佟佳氏派人打點的美食,還衝他耀武揚威。但是很快,鄂倫岱就得意不起來了。他們兩個被單獨提出來,押到了更深處的密牢裡。精鐵鑄造的大門重重合上,牢房裡漆黑一片,連盞燈也沒有。
鄂倫岱下意識就要發脾氣。“閉嘴!你來看!”晉安示意他到門口來。鄂倫岱不太願意跟他看不起的仇人挨這麼近,但還是被那鐵窗上唯一的光源吸引,只得屈尊降貴湊了過去。
這一看,他不由嚇了一跳。門外巡邏的竟然是一身重鎧的玄甲騎兵,這可是皇帝的親衛,透過重重比試挑選出來的精銳力量,不惜屈才過來看守他們,這是要完蛋的節奏啊!鄂倫岱這才有自己闖了大禍的認識。
果然,下一頓飯送來的成了難以下嚥的白麵饅頭,倒給是點了一盞燈。鄂倫岱幾時吃過這樣的東西,當即就掀了碗,送飯的獄卒卻趁此機會塞了一張紙條給晉安。
晚上睡覺時,晉安藉著微弱的火光偷偷看了,差點為長姐的缺德主意笑出聲來。他合了紙條,裝模作樣地嘆道:“唉,你見多識廣,可知道當年皇上捉拿了鰲拜,關在宗人府裡,聽說看守他的就是玄甲騎兵。不知是真是假,你我打架本是小事,但是你萬萬不該選在剛建成的國子監門口,唉,這可倒了大黴了。”
“那又怎樣?”鄂倫岱還不是後來那個“要頭一顆,要命一條”的勇士,聲音明顯慌亂許多,“如果不是你,大爺我會落到這個地步嗎?”
“死到臨頭再說這些有什麼用?”晉安繼續擺出一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樣子,推心置腹地說:“反正我賤命一條,也沒什麼牽掛的。只可惜前年養的鴿子,眼見就能飛了。再有就是我對西城萬紫樓的小桃姑娘欽慕已久,可惜不知是哪個天殺的訂下了她,還未能一親芳澤。哦,還有……”
黑暗裡,鄂倫岱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特麼的,不提他還忘了,萬紫樓的小桃可不就是他包下來的嗎?花了二千多兩銀子,還沒來得及上手呢!還有家裡的母親,他的鴿子、蛐蛐……那麼多牽掛的東西,他怎麼就昏了頭非要親自去收拾法海?
鄂倫岱輾轉難眠,身邊又有個絮絮叨叨的晉安。他出了一身冷汗,傷口上滾了鹽,疼得要死,只能瞪著眼睛過了一晚上。
那天得了繡瑜的妙計,康熙想到的當然不止是教育表弟這麼幼稚的事情,他在意的是勳貴子弟驕橫無度,草菅人命的現象近來逐漸氾濫。不如就拿鄂倫岱開刀,好生震懾一下京中肆意妄為的勳貴子弟。故而康熙擺足了一副嚴懲不貸,絕不姑息的樣子。
“刺字發配兩千裡?”佟夫人聽了下人從裕親王口中打聽來的結果,立馬雙眼一翻暈過去。
整個公府亂成一團,沒有人注意到躲在窗邊偷聽的賀華。
法海得知訊息沉默了好長時間,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恨佟夫人,恨佟家。從多年前因為誤聽了一句話被佟夫人害死的賀姨娘,到最近跟佟夫人進了一趟宮就莫名其妙丟了性命的堂姐。他寒窗十幾年出人頭地的希望,和唯一的朋友。
佟家奪走了他的一切,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法海飛快地研磨裁紙,左手執筆飛快地在紙條上寫下蠅頭大小的字跡,用蠟丸裹了兩張紙條交給目瞪口呆的賀華:“頭一張,送到烏雅家。第二張,務必親自送到鈕祜祿府,溫僖貴妃的親哥哥法碦公爵手上。”
第43章
康熙狠狠地恐嚇了不省心的表弟一番; 這場鬧劇最終以佟國綱進宮向康熙請罪告終。
佟國綱雖然在家務事上扯不清,但在他畢竟是屹立朝堂二十年不倒的重臣貴戚; 素來能體察康熙的心意。他前往南書房求情; 卻隻字不提寬恕求饒的話; 反而把鄂倫岱從小到大幹的混賬事一一數來,說到動情之處; 老淚縱橫:“這孽子素來不忠不孝,枉顧法紀; 辜負聖恩。還請皇上不要念及親戚之情,下旨誅殺他吧!”
這招欲擒故縱之計,順利地起了作用。康熙見舅舅老大的年紀,鬍子頭髮都半白了; 還為了兒子操心煩憂; 心底掠過一絲不忍。又覺得鄂倫岱的惡行只是個人行為,好竹也難免出歹筍嘛!佟佳氏一族總體還是明理懂事的,沒讓朕失望。
康熙就把繡瑜的恐嚇之計說成是自己的主意; 和盤托出:“朕也只是想教訓教訓他,同時也堵住那些漢人書生的嘴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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