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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可能在將來的風暴中,面臨手足相殘的境況。
況且鈕祜祿家自己也是一團亂麻,精彩程度堪比一部活的《紅樓夢》——遏必隆留下的一等公爵位由孝昭溫僖的嫡親兄長法喀繼承,嫡子阿靈阿因為年幼什麼都沒撈著。可偏偏法喀才智平平; 爛泥扶不上牆。阿靈阿混是混了點; 卻力大無窮驍勇善戰,很受康熙賞識。
溫僖之所以給阿靈阿指這樣一門親事,估計也有打壓阿靈阿; 限制他妻族勢力的考慮在裡面。阿靈阿母子豈能服氣?繡珍嫁過去又怎能得夫婿愛重?
更別提溫僖最近動作頻頻,又是掌管鳳印、主理六宮,又是抬舉章佳氏,又是拉攏繡瑜; 野心已現,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坐在窗邊興致勃勃講述打獵故事的七格格了。
繡瑜躲她還來不及呢; 怎麼會把妹妹送進火坑?
可是康熙金口玉言、溫僖主動交好,她如果無理拒絕就是把鈕祜祿家得罪死了。
隔日; 烏雅太太就帶了年僅十四歲的繡珍進宮,得知情況後母女倆都陷入了呆滯當中,烏雅太太飲了足足三盞茶才把那心慌的感覺壓下去,連連擺手:“不成不成,這門親事做不得。”
繡珍更是臉色慘白。這對她來說是個死局:若嫁過去,以她的身份只會被人踩死;若不嫁,拒了鈕祜祿家的公子,日後滿八旗還有誰敢娶她?
繡珍撲通一下跪在她面前,語帶泣聲:“長姐,我不嫁。我,我。。。。。。。”
繡瑜見她神色不對,身體因為過度緊張微微顫抖,頓時有了猜想,忙揮退眾人,一把將她拉起來坐在身邊:“老實告訴長姐,你心裡是否有人了?”
繡珍低了頭避開她的目光,唯唯不語。
烏雅太太驚道:“你這丫頭!是不是佟家那個小子?我說怎麼自你哥哥離家之後,你整日魂不守舍的!”
烏雅太太丟了茶盅,單手握拳錘在女兒背上:“我打死你個丫頭!佟佳氏的女人把六阿哥害成這樣!你還有良心沒有,你怎麼對得起你姐姐?”
繡珍不躲不閃地跪著,只是哭。
“行了行了。”繡瑜起身扶了母親到對面坐下。她雖然驚訝於妹妹的選擇,但細細想來,法海的身份其實相當有利。他身份夠高,卻遠離佟家政治鬥爭的中心,無權無勢專心治學。這樣的人,將來不管哪個阿哥得勢,都會籠絡善待於他,繡珍嫁過去至少安全無虞。
唯一的問題就是,咳,皇貴妃還沒下葬呢。如今她在宮裡跟佟夫人碰面都會挨好幾個白眼呢!
繡瑜正色道:“你不嫌棄他的生母是奴婢出身嗎?”
繡珍萬沒想到長姐會有此問,言下之意竟是不反對了,當即收了眼淚:“他是後族公子,也從未嫌棄過我們包衣出身呀。”
這一點連烏雅太太也無法反駁,臉上的憤憤之色不由褪了幾分。
“我與先佟皇貴妃之間勢如水火,你若嫁過去,便是羊入虎口了。女子不比男兒天地廣闊,他一日不高中進士,你就要一日在他嫡母和皇貴妃的母親手底下熬日子。你可知道,自從順治爺開科取士,二十年以來,高中進士的滿族子弟尚不滿半百之數?”
繡珍臉上這才浮現出些許慌亂,她看到母親心疼矛盾的臉色,又感受到長姐平和鼓勵的目光,最終還是低頭:“我不怕。”
繡瑜這才笑了:“好孩子,起來吧。皇上帶了阿哥們南巡,得半年方回,咱們還有時間慢慢籌謀。費揚古將軍在山東籌備軍糧,先把你哥哥叫回來再說。”
被繡瑜唸叨的康熙連個噴嚏也沒打,此刻他剛帶著阿哥們打漁歸來。
沒錯,打漁。
此舉就好比帶著皇子們到豐澤園插秧,當然是體恤民情的面子工程了,但是皇帝即便是憶苦思甜,也不是平常人所能想象的。
這所謂的打漁是指先張開橫跨兩岸的兩張巨網,兩岸數十艘官船拖著巨網行進,兩張網逐漸會和,將魚蝦集中在河流中的某一段。然後康熙帶著眾皇子們登舟撒網,意思意思網上一兩兜魚,然後就由身邊的侍衛代勞,最終滿載而歸,題詞助興。
先不提此舉是否得當,但是那一網帶出萬千魚蝦,跳動的銀鱗閃爍著躍躍金光的景象,卻是十足壯觀。康熙還想趁機教育兒子們珍惜糧食、愛民重農,可是一回頭,幾個小的早已趴在欄杆上,傾斜著身子看得入神的是老三老四,一臉驚訝張圓了嘴的是老五,跳著腳拍手叫好的是死皮賴臉跟來的小六。就連太子和大阿哥也忍不住偷偷踮腳張望。康熙只得一笑,由他們去了。
這樣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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