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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往武場上練上兩個時辰。饒是一眾奴才如臨大敵地小心伺候著,他仍是瘦了許多,隔著薄薄的夏衫,能清晰地看見胸前的肋條骨。
消暑湯藥、除穢香囊,一天兩遍地往屋子裡灑水,能想的法子早想完了。繡瑜只能勸道:“好歹多吃些東西,別一味貪涼用冰,暑熱內滯寒氣加逼,不是好玩的。今年南邊又進了那象牙玉席來,路上耽誤了幾日如今才到,今兒早上叫送到你那兒去,想必已經鋪上了。”
胤禛不好意思起來:“偏了額孃的好東西了,您該留著才是。”
繡瑜笑道:“額娘還有呢。這是你皇阿瑪單給你的,因其他阿哥沒有,才叫送到我這兒來轉一道手的。”
胤禛不由心生感動。結果胤祚突然跳到他背後,把他做了擋箭牌,手裡高高地舉著朵碗口大的並蒂蓮,惹得九兒在底下跳腳:“給我,六哥!給我花兒!”
繡瑜不由嘆氣,跟長子面面相覷:“難為你了。”
此時竹月帶人端上來幾道點心,有櫻桃凍、點綴著大塊西瓜瓤的冰碗子、冰鎮的荷葉粥,胤祚孝敬上來的蓮蓬也被剝了子,做成蓮子洋粉攥絲。
幾個孩子吃了下午這頓點心,繡瑜就催他們去近水背陰的屋子裡歇晌。這時溫僖卻使個太監給她傳話,讓在貴妃的住處景鳳軒裡議事。
七月十五就是中元節,打順治爺在世時起,宮裡佛教盛行。中元節就變成了送穢祈福,舉辦盂蘭盆會的重要節日。溫僖看了這麼多天的戲,終於要把權利放出來了。
果然,繡瑜的儀仗到集鳳軒的時候,其他三妃赫然已經在座了。
溫僖雖然放權,可也不希望看到誰一家獨大,早把權利分得明明白白。油水最大同樣也責任重大的御膳房、庫房兩塊交給資歷老的惠妃、榮妃管著。
繡瑜攬了造辦處的活計去,算是個不好不壞的差事。雖然造辦處裡的部門多如繁星,每日過手的銀子上千,權利與油水都極大,但是礙於絕大多數工匠並非太監,內廷宮妃管理不便。所以這個部門的生產環節,都是由內務府的官員管著的,權利也大多被他們瓜分。繡瑜只管對賬、統計各宮用度、分配東西之類的雜事。但勝在清閒,正合她意。
唯有宜妃被溫僖“委以重任”,安排她管宮禁人事,掌刑罰。小到各處掃灑,大到出入宮禁的記錄,全歸她管。看似威風凜凜,好比紅樓裡王熙鳳協理寧國府,人人都得低頭尊一聲“鏈二奶奶”。惠榮二人都對這個差事垂涎萬分。可對沒什麼遠大抱負的宜妃來說,這份威風又瑣碎又得罪人,連雞肋都不如。
她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商量完畢一甩帕子,連略坐坐都不肯,起身就走了。
主位上的溫僖衝繡瑜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繡瑜不由萬分詫異。她可沒自戀到以為溫僖是在幫她,可宜妃到底怎麼得罪溫僖了?
繡瑜百思不得其解。這謎底一直到七月十五,繡珍跟著佟夫人到園子裡來請安才解開。
繡珍抱了瑚圖靈阿在懷裡逗弄,若有所思地回憶道:“去年過年的時候,我似乎聽誰偶然提了一句,郭絡羅家近年來每逢年節,都有幾千兩銀子送到赫舍里氏索額圖的府上。”
“哦,還有安親王嶽樂家的阿哥,跟鈕祜祿家爭奪京郊的莊田,一氣之下打了貴妃的侄兒。兩家一路把官司從直隸總督衙門,打到了宗人府簡親王跟前兒。”
繡瑜不由恍然大悟。親姐姐孝昭被元后壓了一輩子,溫僖本來就隱隱跟太子彆著苗頭,不過礙於十阿哥還小,才隱忍不發。郭絡羅氏討好索額圖,這敵人的朋友,當然就是敵人了。
安親王嶽樂又跟宜妃連著親戚,兩家素來走得極近。嶽樂的兒子又揍了貴妃的侄兒。重重積怨之下,溫僖不找宜妃麻煩才怪。
繡瑜不由讚許地看了一眼妹妹:“你哥哥不在家,多虧了有你在宮外,不然我竟成了聾子瞎子。”
烏雅家雖然抬旗,但一時還未能夠融入上層貴族的交際圈子,佟家則不然。繡珍在佟夫人跟前兒伺候,整個滿蒙八旗的上層人家,沒有她不知道的新聞。
“只是你打聽這些訊息,又說與我聽,你們爺可知道?”
如今宮裡還有個小佟妃呢。那年鄂倫岱被康熙修理了一頓,佟國綱好像也被喚起一點為人父的責任,法海在家裡的日子好過了許多,甚至佟國綱還有過為他謀職出仕的打算。如果要論親疏的話,他沒有必要放著父親、嫡親堂姐不靠,反而來依靠妻姐。
繡珍臉上顯出深深的憂慮來:“長姐放心,這正是他的主意。家裡公公雖然為人不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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