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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嘆氣,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娘娘,奴婢,奴婢想。。。。。。”
繡瑜回頭,卻見永壽宮的章佳常在站在她身後咬著嘴唇,眼睛透亮,臉上滿是壓抑著的渴望。她進宮也不過三年,依舊童心未泯。又久困宮中,好容易得以回到草原上,早把那些顧忌拋到腦後,只想在馬背上痛快跑一場。
章佳氏才十七歲,擱在後世還算是個大孩子呢!繡瑜對這種野性健康美的妹子向來很有好感,笑著鼓勵她:“去吧,本宮記得你是在蒙古長大的,可不許騎得比別人差!來人,把皇上賜的那套騎裝賞給章佳常在。”
章佳氏的眼睛突然亮了,臉上綻開笑容,脆生生地回答:“謝娘娘,但是這騎馬的東西不必貴重,需得是磨舊了、穿慣了的才好呢!”
“哦,這本宮就不懂了。你下去換衣服吧。”
眾人見章佳氏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得了繡瑜的喜歡,頓時紛紛請命。繡瑜都放了她們去。有些寂寥的草場上頓時響起女子清脆的笑聲,無數倩影在陽光下飛馳,繡瑜看得津津有味。
在這些人中還是章佳氏騎得最好,金色的陽光下她躍馬揚鞭的身姿,像奔跑的豹子、出水的鯨魚一樣,有一種動態、流暢的美。連胤禛三兄弟也看呆了,下意識地圍著她讚歎,連稱呼也從“常在”變成了“章額娘”。
章佳氏不好意思了,有些拘謹地擺手道:“奴婢,奴婢雕蟲小技,不值得三位阿哥誇獎。”
“你若是雕蟲小技,他們三個只怕連馬有幾條腿都不知道了。”繡瑜打趣道,又賞了她一塊白玉龍鳳佩,才施施然起身帶著三個阿哥赴宴去了。
一路顛簸,這天晚上繡瑜睡得格外沉些。野外也沒宮裡那麼多規矩,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蒙古包窗戶上用來擋光的毛氈子四周已經漏出耀眼的陽光。
竹月打了水進來:“小主起了,奴婢已經叫備下早膳了。”
繡瑜嗔怪:“你這丫頭,也不早點叫我。”
竹月笑道:“小主在路上吐得厲害。皇上來過了,說讓您好好休息,不讓奴婢叫呢!”說著又小聲提醒她:“娘娘,您的月事遲了大半個月了,可要傳太醫來瞧瞧?”
繡瑜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這就是古代的不便之處了,好想念小雨傘加毓婷的組合。
“好容易出來鬆快一兩日,這個孩子真不會挑時候,還是改日吧。對了,那三個猴兒呢?”
話音未落,氈房外就傳來一串歡快的腳步聲。繡瑜聽見胤祚使喚宮女去拿青瓷盤來,胤禛反駁說:“青瓷太笨重,裝這個不好看。蘇培勝,去我屋裡拿了那個水晶玻璃缸來。”
繡瑜不禁有些好奇,扶了竹月的手出去一看。四五六三個阿哥聚在一起,不知從哪裡野了回來。每個人身上都是一片狼藉,沾著泥土和露水的痕跡。胤祚的袍子劃破了好幾處。胤祺臉上紅的紅,紫的紫。胤禛上頭瞧著乾乾淨淨,隨時可以面聖,但也踩了一腳泥在靴子上。
三人見她出來,連忙過來行禮:“給(德)額娘請安。”
不等她叫起,胤祚就迫不及待地撲上來獻寶:“額娘,我們採了桑子!您嚐嚐,可甜了!”
繡瑜這才發現,跟著胤祚的小太監魏小寶撩起袍子,裝了滿滿一衣兜的桑葚回來。那桑葚已經熟透了,有的還漲破了皮,紫紅的汁液混著露水,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繡瑜還來不及享用,不遠處一聲鞭子響,康熙帶著大阿哥來了。
三個泥猴似的阿哥立刻慌了,爭先恐後地往繡瑜身後躲。
康熙笑了一回,卻也沒責怪他們,只是奇道:“這季節你們到哪裡尋到的桑子?”
胤禛回道:“在一個山谷裡,是納蘭侍衛帶我們去的。”
康熙不由一愣,捻了一顆紫紅的果實放入口中。果然極甜,但是那甜中又帶著些酸,滋味莫辯,心情更加萬變。
容若已經於今年四月去世,如今人們口中的納蘭侍衛,是指他弟弟納蘭揆敘了。
幾位阿哥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胤禛更是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下意識抬頭看向額娘。
繡瑜卻知道康熙這毛病,人活著的時候他忌憚納蘭明珠權勢太盛,不肯叫容若外放;人死了他又後悔沒有早早委以重任讓欣賞的人才得展抱負。
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字,賤!
但她還是不得不出來打圓場,就打趣胤祚說:“納蘭家人傑地靈,你們跟著納蘭侍衛可不能只採了桑子,還得會做《採桑子》才是!”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