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3/4 頁)
爺閒賦在家,整日沒事就要去轉轉。聽說試驗田裡番麥長勢喜人,而且渾身是寶。除食用之外,秸稈可以肥田,葉子穗軸可以焚燒也可以剁碎餵牛。王爺說,此物若能在淮河以北背陰的山脊上推廣開來,則天下再無饑饉。”
第90章
聊完了番麥一事; 西魯特氏又半真半假地抱怨起裕親王來:“。。。。。。沒了差事,整日在家都快閒出毛病來了。我屋裡一缸金魚; 好好地養了大半年; 前兒他見了喜歡; 轉進來喂喂,轉出去又喂喂; 才五六日的功夫,就全沒了。”
繡瑜以為她想幫裕親王求個差事; 便笑道:“姐姐別急,番麥的事有了成果,皇上自然有用王爺的地方。”
見她誤會,西魯特氏捏著帕子尷尬一笑:“旁的也就罷了。主要是保泰那孩子; 實在愚笨不堪; 功課寫到三更半夜都還是錯漏百出。王爺見了生氣,日日打罵。也怪我,想著只有他這麼一個獨苗苗; 打小沒有好好教導。”
裕親王管教兒子天經地義,西魯特氏怎麼突然提起這個話呢?繡瑜覺得奇怪,準備晚上請安的時候詢問胤禛。
阿哥所裡,保泰左手裹著厚厚的繃帶; 扶著紙寫字。天氣悶熱,他手上給阿瑪的戒尺打破皮的地方鑽心地癢; 可隔著繃帶又撓不到。他不由扁扁嘴,擦擦眼淚; 提筆繼續寫著那些鬼畫符一般的算學符號。
保泰在裕親王府的地位,比太子在宮裡的地位都要穩固。他雖然是側福晉生的,卻是裕親王唯一的兒子、女眷們將來的依靠。裕親王的大小老婆,嫡福晉、側福晉、庶福晉,七八個額娘都把他當心肝兒寶貝捧著寵著。
然而沒有競爭,也就沒有動力。
保泰一向是老實懦弱、得過且過的性子。結果突然一下,康熙一頂黑鍋扣到了老哥哥頭上,心裡愧疚,就把他的兒子叫上來跟皇子們一起唸書。因為怕保泰跟不上節奏,還特意讓他跟著永和宮的兩個阿哥一起上學,讓胤禛輔導他的功課。
胤禛的老師是誰?頭一個是顧八代,其次就是大名鼎鼎的瘋起來連皇子都敢打的張莊張謙宜老先生。
胤禛是個什麼性格?除了胤祚,就沒人受的了他較真的性子。何況裕親王夫婦對他有恩,教導保泰,胤禛的確是嘔心瀝血,為著保泰寫錯一個幾何公式,他能講解到半夜,茶飯不思,非要講到保泰大徹大悟、永不再錯為止。
有這兩個人做老師,保泰從此開始了“手裡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的苦逼生活。更可怕的是裕親王還幫著外人教訓兒子,嫌棄他笨,保泰想到這裡拿手背抹了抹眼睛,哭得更傷心了。
恰好九阿哥打窗邊路過,見了他不由錘著窗沿大笑:“喲,打哪兒來的黑白花點子貓兒?你也讀書到廢寢忘食,把饅頭蘸墨水吃了?八哥,你快來瞧瞧,笑死我了!”
保泰這才發覺自己手上沾了墨跡,連帶抹到臉上去了。他又羞又窘,又不敢跟胤禟分辨,氣得直掉眼淚。
好在八阿哥是個厚道人,只笑了片刻便從袖子裡取了張手絹,往洗筆的海缸裡浸了清水遞給他:“擦擦吧。”又暗瞪笑趴在桌上的九阿哥:“老九!老十好容易溜出來,你先陪他玩著,我隨後就來。”
胤禟就做了個鬼臉,起身出去了。
保泰頓覺自在了許多,糯糯道:“多謝八阿哥。”
他原生得白嫩可愛,細聲細氣跟個女孩似的。胤禩擺手笑道:“原是兄弟,謝什麼?你若喜歡,跟老九他們一樣叫我八哥吧。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保泰扁扁嘴,斷斷續續把自己近來受的委屈都說了。胤禩笑著勸解一番,又說:“皇伯父賦閒在家,難免心裡有火,說的都是氣話,做不得真。四哥脾氣是急了點,但你跟他熟了就好了。你瞧他對六哥多好,叫我們這些小兄弟看著都眼熱。”
保泰偏過頭去,低聲說:“我哪裡敢跟六哥比,他們原是一起長大的嫡親兄弟。六哥聰明能幹,我阿瑪待他倒比待我這個兒子還親些。”
胤禩不由一愣。保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轉移了話題,強打笑容:“總之謝謝八哥。我阿瑪這些日子總往城郊莊子上去,神神秘秘的,也沒空理我,已經好上許多了。”
“皇伯父往莊子上去?”胤禩下意識低聲重複,片刻又笑道:“那就好,我們約了去布庫房練摔跤,你可要同行?”
保泰眼中流露出羨慕的光,礙於兩位嚴師的淫威還是搖頭婉拒。胤禩也沒有逼迫,笑著摸摸他的頭,起身走了。
六月夏末,科爾沁各部的使者進京朝拜皇帝。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