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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明兒娘娘身子爽快了再去不遲。”
“為什麼?為什麼額娘不想見我?”
“哎喲,我的小主子。”謝嬤嬤趕緊蹲下身來捂了他的嘴,安慰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娘娘怎麼會不想見您呢?娘娘只是身子不適罷了。”
然而胤禛已經過了可以被輕易糊弄的年紀了。謝嬤嬤的話反而勾起他另一樁心事:“前兒我去永和宮,德額娘也沒有見我。”
“德妃娘娘病著怎麼能見呢?六阿哥不是也被攔在外面不準進去嗎?”謝嬤嬤摟著他說了一大簍子安慰的話,終於哄得他坐回了凳子上。
胤禛剛舉起筷子,卻見蘇培勝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爺,快往正殿去吧。皇上讓您去永和宮給德妃娘娘侍疾。”
胤禛迷迷糊糊地去正殿接了旨,如願以償地見到了皇額娘。皇貴妃的臉色雖然不大好看,但卻擺足了架子,親自替他打點衣衫,問寒問暖,又細細囑咐了跟著伺候的人。胤禛如願以償地被額娘摟在懷裡,不捨地親暱了一會,但這懷抱似乎並不如以前溫暖。胤禛失落了一小下,轉而又高興起來。德額娘病中還記得他,可見並沒有忘記他這個兒子,他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永和宮裡,何太醫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飲了一口,含在嘴裡細細分辨著那各種藥材的味道。片刻之後他面色大變,將那湯藥吐出,五體投地:“娘娘,這不是微臣的方子,湯藥裡多了一味桂枝。桂枝是散寒通脈藥物,可用作治療風寒發熱。但是陰虛火旺,血熱妄行,孕婦應當忌用。微臣的方子裡,是絕對沒有這味藥的。好在娘娘發現得早,胎氣尚無大礙。”
竹月語氣不善:“可這藥每次娘娘服用之前,都召了何太醫你前來嘗藥,為何直到今日你才發覺不對呢?”
“這……”何太醫腦門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脖頸後陣陣涼意。他去年才被松江縣令舉薦進京,在宮廷朝堂都毫無勢力,好容易被德妃娘娘瞧中照料生產,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岔子,如果德妃告到皇上那裡,他必定被驅逐出宮,鬧不好還會落得坐牢發配的下場。
“臣有罪,實在是這藥劑量萬分細微,實難察覺啊!”太醫終究是男子,他也不敢在永和宮久留,每次嘗藥都是匆匆而來。下藥之人又極為小心,這點分量就是把脈都把不出什麼不妥,難為德妃是怎麼發現藥有問題的。
繡瑜前兩次懷孕都是康熙、太皇太后雙保險加持,可是如今宮裡皇子漸漸多了,兩尊大佛也保佑不過來。她只得自己小心,點了何太醫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新人的將,更是用了一個笨辦法——她入口的湯藥必先餵了懷孕的小白鼠,涼半個時辰沒有問題之後才喝。這藥裡下的桂枝分量雖清,但是小白鼠體質比人脆弱許多,喝了三天已經先於她出現不良反應。竹月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
“敢在這宮裡下毒的人,當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何太醫不必自責,但還請倍加小心。日後本宮和孩子的安危可就託付在你手上了,咱們一好兩好,若是本宮不好了,這事可就瞞不住了。”
何太醫心知德妃這是要把他收為幾用了。他一個草頭大夫又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只得連連磕頭應是。好容易退出來,出宮回家,躺在床上,才覺得後背微微汗溼。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提著禮物上門,來人是個一臉精明的瘦高個,自述姓尚名濟,替貴人管著直棣天津一帶的幾個莊子。
尚濟捧著茶碗笑得彷彿一尊彌勒佛:“主子家裡近來又在那一帶置下許多田地,準備將兩個莊子打通合為一個,恰巧老兄家的幾十畝山地隔在中間。主子的意思是一併買下來,還請老兄行個方便,這價錢嘛……我出這個數。”說著遞過一個信封。
信封沒有封口,露著銀票的一角。何太醫看著那只有萬兩以上銀票才用的紫色防偽標記,臉色都變了,接信封的手微微顫抖:“敢為貴主人的姓氏是?”
尚濟微微一笑:“何太醫不清楚嗎?我家主子您沒見過,不過主子家大姑奶奶倒是多蒙您照料。”
何太醫瞭然地點頭,上萬兩銀子買六十畝山地,德主子夠看重他了。
兩人簽約畫押,尚濟又提及正藍旗下一戶人家有個女兒貌美賢良,嫁妝豐厚。聽聞何太醫妻子早喪,不如讓他保這個媒。何太醫原是漢人出身,能娶得滿軍上三旗的妻子還有何不滿?
下午他進宮當值便斟酌著在脈案上寫下“咳疾未愈,無大礙,仍需靜養”的記錄。
德妃久病不愈,四阿哥當然要繼續在永和宮侍奉了。
因為是侍疾,胤禛只帶了很少的行禮衣物來,沒想到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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