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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多大的勇氣。
他完全可以不告訴她的。明哲保身,是皇宮裡的生存之道。
可他還是說出來了。
虞謠淚意上湧,覺得眼睛鼻子都酸酸澀澀的,站起身哭唧唧地抱他。
這突然而然的投懷送抱把席初搞懵了。
他半晌沒有一點反應,終於試探著出聲:“陛下?”
面前一聲抽噎,接著揚音:“來人!”
被屏退的宮人們應聲入殿,女皇眼睛紅紅地看過去:“去傳話,今天免朝了。”
“陛下?”席初的聲音驚訝又迷茫。
虞謠把臉埋回他懷裡,哽咽著不再說話。
她還要在這裡待很長時間,過完一輩子,一次又一次地上朝。
所以現在,她想任性一次。
任性地為他免一回朝,在他為她用盡了勇氣的這一天裡,好好地跟他待在一起。
她不能這個時候扔下他,讓他獨自忐忑不安。
每個人都有渴望陪伴的時候,而她已經欠他很多次了。
她抱著他很投入地哭了半晌,他小心地摟一摟她:“陛下是不是想問問細由?”
但她堅定搖頭:“不!”
席初噤聲,她掛滿淚痕的小臉抬起來:“那些我們可以晚點再說。你先補覺,我陪著你。”
席初:“?”
他困惑不解地看她,心中倒是放鬆了。
她眼圈紅紅地推他去床上,看著他邊一臉費解地打量她邊脫去外衣。
等他躺下來,她便也躺下,耍賴似的往他身上一纏:“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席初失笑,心說這哪睡得著?
過不多時,他卻真的睡著了。
一整夜的凝神思量太磨人,他不僅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她竟然沒怪他。
夢裡他想,她的溫柔可能真的是真的呢?
他就要淪陷了。
虞謠平復下心身後便不再這樣“纏”他了,收回手腳乖乖側躺著,讓他好好睡。
她仔仔細細地看他,他睡容平靜,呼吸安穩。腦海裡很多久遠的記憶突然浮上來,他無數安睡的樣子都和眼前的面容重合,從孩提到少年,再在某一個年月戛然而止。
——在她的後宮充裕之後,她就沒再這樣看著他過了。
為什麼呢?虞謠這樣自問過很多次,但大多時候都是唏噓慨嘆,這一次,她卻鬼使神差地細思了起來。
她便逐漸摸索到了自己心態轉變的整個過程,其實也沒有很複雜,一言以蔽之,就是萬人之上的生活讓她慢慢看不清誰真的對她好了。
每個人都順著她哄著她。為了侍奉她而進後宮的男人們,自會絞盡腦汁地讓她稱心如意。相比之下,這個一直陪伴她長大的人,更真實了些,也就更直白了些。
他會在她流連後宮的時候直言不妥,甚至直接出手壓制那些糾纏她太過的後宮男眷。
在記憶中,她因此而有所收斂,現下的政治清明也與此不無關係。但她當時對他卻在一步步生厭。
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他的不馴顯得那麼不合群。
忠言逆耳利於行。
這句她在書上讀過無數遍的話,做起來卻並不容易。
所以,元君的事看起來是一切變故的開始,但其實早在那之前,她就已經厭棄他了。
如果她肯好好聽他說話,他大概也不會那樣孤注一擲。
可她明明不該那樣討厭他啊。要討好她有什麼難,他比任何人都更瞭解她,沒有一味地討好,不過是因為他想讓她當個好皇帝而已。
席初這一覺一直睡過了晌午,醒來的時候,虞謠正靠在旁邊看摺子。
看到他醒,她把摺子放下了:“餓嗎?”她問。
他睡著之後她餓得不行,就不厚道地先自己用了個膳。他一覺睡到這會兒,可什麼都沒吃。
“還好。”席初坐起來,覺得腦袋一側有點沉,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
然後他就僵住了。
虞謠似笑非笑地等著他的反應,少頃,他一分分扭過頭來,神情十分古怪:“想不到陛下還記這個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虞謠一秒笑崩。她本來沒想捉弄他,但翻找記憶發現他竟然曾經這樣惡作劇過,感覺實在奇妙,就手賤地玩了起來。
席初窘迫不已,抬手去拽那縷不用看都知道出現在他頭上一定很奇怪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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