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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覺胎動了,才能斷定是否雙胎。
“娘,家中一切可好?”進屋落座,宋嘉寧關心地問道。
林氏眼裡閃過一絲愁緒。家裡挺好的,郭家本就是權貴,如今出了個太子妃,就連曾經瞧不起她的望族貴婦們,現在都存了幾分巴結奉承。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林氏並不在乎,她在意的,是朝夕相處的丈夫。
不知為何,這兩年郭伯言一下子顯老了,曾經意氣風發氣勢十足,如今眼中再沒有逼人的銳利,身體依然魁梧,容貌依然出眾,可林氏能感覺到,丈夫有心事。夜深人靜,她幾番柔聲詢問,郭伯言都不肯說,然後他表現地越來越正常,只有偶爾,林氏才能捕捉到他眼底的落寞,恍惚夾雜著懷念悲痛。
是在想繼子郭驍吧?
如果是這樣,林氏什麼都做不了,身為人母,亦能體會他人喪子之苦。
幸好茂哥兒漸漸懂事,郭伯言教兒子練武時,便會恢復些從前的風采。
“都好,不用你惦記。”林氏笑著對女兒道,報喜不報憂。
宋嘉寧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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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言並不是唯一思念長子的人,宣德帝同樣想他的長子,而且早在郭驍“死訊”傳進京之前,楚王就已經被幽禁南宮了,算起來,宣德帝已有三四年沒見過他最偏愛的長子,沒見過他的兩個胖孫子。
一直都想,睿王出事前,宣德帝靠失望心寒壓制著為父之心,睿王出事後,得知真相的宣德帝,靠的是希望老三順利登基、大周江山穩固的為君之心。
可他想兒子啊,身體每況日下,宣德帝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大限之日要到了,越是這樣,他越想,想得在漆黑夜裡輾轉難眠,想得夢中都是長子爺仨,想得夢囈出聲。而這時,陪在老邁帝王身邊的,是李皇后。
這晚宣德帝突然被一陣低低的哭聲驚醒,睜開眼睛,就著昏黃的燭光,看到李皇后背對他躺著,肩膀輕輕顫動。他老了,李皇后才三十出頭,身姿曼妙。宣德帝半條腿都快踏進棺材了,當然沒那種心思,只憐愛地靠過去,慢慢將他後半輩子最寵愛的女人轉過來:“怎麼哭了?”
李皇后哽咽:“皇上,您剛剛又說夢話了,一直在喊元崇……”
元崇是楚王的字。
宣德帝僵在了那兒。
“皇上,您這又是何苦,大殿下是您的兒子,您叫他過來見上一面便是,何必苦著自己。”趴到宣德帝懷中,李皇后心疼地勸道。
宣德帝什麼都沒說,其中的苦澀,只有帝王能懂。
“皇上,您不方便見大殿下,我代您去看看吧,好歹讓大殿下知道,您沒忘了他,沒忘了升哥兒成哥兒。”知道宣德帝的顧忌,李皇后哭了片刻,抹著眼淚道,“我帶過升哥兒一陣,正逢中秋,我只說去看升哥兒,不會有人多想的。”
宣德帝隱隱覺得不妥,但,他真的想讓長子知道他這個父皇的苦。
“那你,這幾天去一趟吧。”抱住最會體貼他的小妻子,宣德帝嘆息著道。
有了帝王允許,中秋前一日,李皇后微服去了南宮。
南宮是禁宮,裡面的冷清可想而知,但冷清是相對皇宮,禁宮同樣是高牆大院,楚王一家的衣食住行雖然差了些,卻比普通的農家百姓強。沒有錦衣玉食,也沒有愧於心,人在南宮,楚王過得十分順心,春日帶著兩個兒子犁地播種,夏日拔草澆水,秋季收穫穀物,冬天一家四口圍著暖爐共享天倫。
趙恆冊封太子後,南宮宮人越發不敢怠慢楚王一家,唯恐將來趙恆登基,懲罰他們為兄長出氣。
得知弟弟成了太子,楚王高興地不得了。他是衝動,但他不傻,當年清醒後就猜到自家王府那把火是有人存心害他了。一共三個弟弟,親弟弟不可能,老四不是那種人,就只剩老二個混賬,現在親弟弟將老二趕了下去,楚王十分驕傲。
“大殿下,皇后來瞧您與兩位小公子了。”宮人細著嗓子稟報道。
楚王正在教導升哥兒、成哥兒練武,馮箏坐在廊簷下,一邊給爺仨做鞋一邊看。聽到宮人的話,已經長成半大少年的升哥兒下意識往父王身邊走了兩步,猶記得李皇后曾經搶過他,馮箏更是心有餘悸,一著急,納鞋底的大針就扎進了指腹。
她疼得丟了鞋底。
“娘!”成哥兒看見了,第一個跑過去照顧孃親,升哥兒緊隨其後。手被兩個兒子拉過去止血,馮箏白著臉望向丈夫。幽禁這麼久,嫡親小叔太子都沒找到機會來瞧他們,李皇后是什麼人,沒事絕不會發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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