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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腳的地方,很少有人會向不熟悉的人暴露出來他的口味偏好,而那日餘持重吃得雖不多,但每一口入口,都是愉悅的神色。
傅挽穿越前也陪過不少重量級人物用飯,這點上的眼力自然不弱。
“楊州城遭流民洗劫的那次,看著劉家傷亡慘重,但實際上,劉家嫡系遭受重創,他劉四卻是完全獲利的那個。後來守城前城門口爭論不休,他的家丁更是頻頻鼓舞眾人出城,加之方才,我總疑心是我突然出場壞了他劉四的什麼大計,他看我的那個眼神……我從未看見過他如此動怒。”
謝寧池邊走邊聽她說,最後一階樓梯上還伸手扶了下她的手肘,免得她注意不到摔了跤,“若如此,這劉四的確是疑點重重。”
這話音裡,已是完全信了傅六的話。
傅六也沒覺出他的全副信任有何不對,兩人並排走出了宣眺樓。
說的和聽的都認真了,走出好幾十步後才發現外面居然落了雪,且雪花飄飄搖搖的還不小,瞬間就落了滿頭,白了兩人烏黑的發。
傅六帶著謝寧池往路邊空置著的茶水鋪子裡躲。
鋪子尚未開張,防著賊,能讓兩人落腳的地方有限,只頭頂有茅草遮著頭,四周卻還呼啦啦地吹著寒風,雪一化,冰涼的水珠就往脖子裡鑽。
傅挽被凍得瑟瑟發抖。
她往日裡出門都恨不得將自個裹成個熊,今日換裝前來,自是沒有這待遇。
謝寧池看見她跳著腳取暖,微微皺了眉頭,覺著她這麼個大男人長得這般精緻就算了,居然還怕冷。
只是話出口,卻變成了,“我們回去?”
剛才的雅間雖然被嫌棄,至少可以取暖。
傅挽抬頭看他一眼,問,“衣兄,你有銀子不?”
不等他疑惑,自個就解釋了,“我堂堂傅六爺,每次進宣眺樓的門都給十兩銀子,那些掌櫃跑堂小夥計,沒有一個不認識爺的,只要爺往門口一站,保準就有人上前。”
傅挽給了他個眼神——但是我現在沒錢。
謝寧池……也沒錢。
往日在鎬都時,他在外不管是為了保證安全還是為了皇家該有的排場,身後自然都會跟著人,那些混成了人精的,只要他的眼睛往某處多看一眼,就上趕著將東西遞了上來。
這次來楊州匆忙,隨官都還在榴州查賬,他身邊跟著的幾個天字衛也被派出去打探訊息,仗著楊州城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謝寧池就乾脆拋棄了那些所謂的排場。
他瞧見傅挽看著他,黑溜溜的眼珠子就是一轉。
謝寧池立即就想到了她接著會說的話,趕緊在她開口前截斷了,“在楊州城是你傅六有臉面,旁人可不認識我。”
所以,讓我去“刷臉”什麼的,想都別想。
這新奇的“刷臉”詞,還是傅六偶然在信中告知他的。
謝寧池覺得頗為貼切,在那些老臣又各種為家中不爭氣的子侄來他面前求情時,他就在心中狠狠地給這些人記上一筆——
這是孤給你倒數第二次刷臉的機會。
某些用完了倒數第一次的,被他毫不留情地處置了。
傅挽覺得他這話甚是有理,只能悻悻然收了念頭。
只是剛才誇了海口要帶朋友看風景,這會兒就站在這裡吹冷風什麼的,實在有些尷尬。
她左右瞧了瞧,終於看見一處不錯的,指著讓謝寧池去看,“那邊。”
謝寧池順著她的手去看,就看見了一條江。
這是楊州城頗有盛名的楊花江,江邊種滿了各式垂柳,聽聞到了柳絮飄飛的時節,就如同是下了一場溫柔而暖融的雪。
這時的江邊,柳絮不見,連柳枝都乾枯,卻有著真正意義上的飄雪。
不知是誰的主意,在江邊點了一串燈籠。
明亮的燭光罩在色彩不一的燈籠裡,散發出了繽紛的顏色,照得那永遠雪白的雪花,都變成了春日裡的奼紫嫣紅開遍。
景是美景,又有心賞景,格外有番風味。
傅挽攏著手哈了兩口氣,“這都快到年節了,往年都熱鬧得厲害。今年怕是遭了天災人禍,一時之間緩不過來,街市上的人都格外少些。不然就能帶你去看夜市了,一直開到亥時過半,整條街道上都是吃食,煎炸蒸煮,什麼都有。”
謝寧池幼年習武,不比她怕冷,瞧見傅挽邊說邊蹦躂的滑稽模樣,推了她讓她站到個三角間隙裡,自個擋在出口,堵住了夾著雪花的冷風。
“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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