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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難纏的角色,還是丟給傅六應付吧!
等最後一個人也背過身去,傅挽抑制不住激動,撲過桌案,一把掀開了那個礙事的鼓,整個人趴在桌上,雙手牢牢抱住了謝寧池。
她激動得幾乎哽咽,“衣兄!你真是我的青天大老爺!”
流言傳出不過十日,看著傅家關著大門,過得與世無爭,我自安好的樣子。那些為他們擔憂的人自然是放了心,但放了流言的人卻恨得牙癢癢。
只傅六身在府中,又是謠言的中心人物,說全無芥蒂,才真是有鬼了。
傅家所有人都在竭力避免給她壓力,絕口不提任何關於家財,關於未來如何如何的話語,連幾個才豆丁點大的小外甥小外甥女,都被爹孃三令五申,在她跟前只賣萌撒嬌,小心翼翼地,怕再給她多添了煩惱。
有時傅爹順嘴說起來,立刻就被傅二姐插科打諢地帶了過去。
但就是他們這種小心翼翼的“不在意”態度,給了傅六莫大壓力。
原本在她做的最壞打算裡,大哥價值千金的畫就能讓傅家依舊過上不愁吃喝的好日子。日子稍久,再磨鍊一二,以傅十的聰慧老成,傅九的聰穎能幹,他們一裡一外地撐起傅家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在他們的眼神裡,在每天晨起都能看見傅七跑過她院門口墊著腳尖張望,在傅九抱著枕頭扭扭捏捏地說要與她同睡,在傅十算賬越來越快,遇到問題也不肯再麻煩她時,她很清楚地感覺到,她真的是傅家的支柱。
不是賺錢的支柱,而是精神上的支柱。
傅七他們三個,就差沒把“六哥你千萬別出事”寫在臉上。
她還未被流言動搖,她的家人已被嚇成了驚弓之鳥,唯恐她出了意外。
傅挽原本還真有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意味在其中。
楊州城在江平六州中最是風平浪靜,她就不信朝廷沒有注意到這邊,注意到了一查探,就能發現背後是何人在做主,那她傅六的罪名就洗清了。
就是那些個跳樑小醜再想作亂,在官方言論面前,都撐不了多久。
但全家人的“慎重”,讓她不得不慎重起來。
甚至連藏得最深的,基本沒怎麼用過的有才書院的人脈也用上了。
卻不料這信還在半道上呢,她誤打誤撞的這一波,卻是撞上了大熟人。
而且熟人極其給力,快速相認之後,立刻就證明了她的清白。
由是,傅挽這個擁抱給得極其熱情且真摯,勢必讓衣兄感覺到她真誠的謝意。
但謝寧池從他爹曦太宗逝去後就再沒被人這般摟抱過。
就是他一手帶大的小皇帝謝鬱,最多也就是七歲之前抱抱他的大腿,還要可憐兮兮地避著人,免得丟了他皇叔祖說的,“謝氏皇族的臉面”。
感覺到被人抱了滿懷,鼻尖都是屬於另一個人的香氣,接觸到的地方也是不同於他自個的溫度和觸感,謝寧池差點就抬手將傅挽甩了出去。
只是他一抬頭,就看見了門口還沒退乾淨的人,都瞠目結舌地回過頭來。
看著裡面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被人注視著,謝寧池倒是開始猶豫要不要將人甩開了。
他在宮裡長大,最是清楚這些人都是如何跟紅頂白的,他剛給金寶撐了腰,若是這時候把人甩開,他們定然覺得方才不過是人前做戲。
權衡利弊之下,他將一隻手鬆鬆放到了傅挽的背後,做出攬著她的模樣,抬頭冷冷地朝著那群僵站在門口的人看去。
眼神裡的意思就是——還不快滾!
接收到視線的人自然是屁滾尿流地滾了,有個格外機靈些的,還識大體地關上了門,受到了一個略帶讚賞的眼神。
偌大的雅間裡只剩他們兩人,謝寧池握著傅挽的手臂剛要用力把她拉開,就聽到了她的抽泣聲,有顆眼淚不打招呼地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再一次,他的動作頓住了。
傅挽從他肩膀上抬起頭來,自動後退兩步,和他隔著張矮桌對坐。
不知手上擦到了什麼,傅挽剛才伸手按了下被面具刮擦到的眼角,想把面具摘下來,眼睛就被辣得受不了,滾滾眼淚流下,把她眼睛弄得通紅不說,差點還害得她的鼻子一起失態,流出某種液體。
緩了下控制住不聽話的鼻子,傅挽抬頭朝謝寧池笑了下,又趴回桌上。
“衣兄,能幫我把面具取下來嗎?”
萬一再碰著眼睛,她就真的要涕淚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