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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上,耀耀如欄外白雪,讓人心悅。
姜旎深吸了口氣,壓住微微的哽咽,勉力笑了下,“六哥哥,我是來告訴你,那位觀察史昨日深夜來楊州了。今晚由孫長史做東,在宣眺樓宴請城中大戶,說是觀察史行程趕得急,滯留一日便要離去。”
傅挽聽見重要資訊,立時睜了眼,整個人坐得筆直,“訊息屬實?”
姜旎點了下頭,這次沒能憋住眼睛中如斷線珠子般的淚水,連話中都帶了哽咽,“是,是我在爹孃門外親耳聽見的,出來前向他們證實了……”
這訊息一早就送給了城中大戶,卻獨獨沒讓她傅家聽到風聲。
孫強在其中打的什麼主意,傅挽用膝蓋都猜得著。
誰讓那隔壁老王,拿出了證明說他是傅家的人呢。
孫強頭上的綠帽子還沒消,這口氣能嚥下就奇怪了。
傅挽喝了口茶琢磨著,一抬頭髮現姜旎還坐著,緊握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都已被她自個的淚水打溼,整個人都哭得一抽一抽的。
感覺到傅挽的視線,姜旎抬起頭,含著淚珠和情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六哥哥,我娘說,我若是執意要將這件事告知與你,我便往後半年都不再在與你有往來……六哥哥,我,我……”
“四姑娘大恩,傅挽銘記於心。”
傅挽截了姜旎的話,起身朝她長身一揖,“除了婚嫁之外,四姑娘日後若是有勞動傅挽之處,情理之中,能力之內,傅挽定當竭盡所能。”
她這是給了姜旎一個承諾。
但顯然,並不是姜旎想要的那個。
很是難得的一次,姜旎哭著出了傅家的門。
傅挽等在書房裡,直到扶琴回來,點頭示意已將姜旎安全送回姜家,才放了手裡不停轉著的扇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扶書在旁候著,忍不住就多說了句,“這事,原本就是姜家……”
姜家設下的一個局。
在她幾已山窮水盡時,讓對她愛慕已久的小姑娘來示好,雙重感動之下,她傅六說不定就會順水推舟,應了這門親事,從此便是通家之好。
姜家這時機,挑得實在是太好了。
只要傅六越過這關,無論如何,都必須對他們以禮相待。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扶書點出這個,是因為她看到了傅挽對姜旎的愧疚。
在所有人都滿心算計的時候,姜四姑娘是真的全心全意為她考慮,即使告知情況付出的代價讓她傷心落淚,卻還是乾脆地說了出來。
“這事先放過不提。”
傅挽長嘆了口氣,問扶書,“咱們真的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這位觀察史的訊息?”
扶書搖頭,“這次江平六州動盪頗大,與府上交好的小吏們雖大半未換,但實也探聽不得訊息,只說是個生面孔,似乎頗令人忌憚,身份應是不低。”
傅挽握著扇子,展開摩挲上面的扇骨。
“不知衣兄是否知曉一二,只是此時去信鎬都,怕也來不及了……”
她低頭看著擺在面前的書紙,突然就有了個主意,扔了扇子拿筆蘸滿了墨汁,垂頭在紙上打起草稿。
“不管如何,還是要先見那觀察史一面。只是怕到時在場的人認出我來,會多加干涉,讓我不得與觀察史交談,既是說不得,看總能看得。”
傅挽思索的間隙抬頭吩咐扶書,“孫強宴客,定離不開歌舞美色,你去打聽下今日請的是哪個教坊的人,幫我也備一套舞姬的衣裙……”
扶書瞪大了眼,看著傅挽吶吶不能言。
她這幅反應,讓傅挽更加篤定,“連你都不信,旁人更是看不出破綻。他們會防著與我身形相仿的男子入內,卻定想不到爺居然會是個美嬌娥。”
“但,”扶書皺了眉,“六爺不怕因此被識破嗎?”
傅挽擱了筆,雙手交握託著腮,歪著頭朝扶書勾了嘴角,帶著笑意彎了眼眸,朝她拋過去一個電眼。
“扶書,你跟爺這麼久,知曉爺就是女子,又有多少時候拿爺當女子看待?”
傅九說她六姐越來越像個臭男人,是相當有依據的。
傅挽舉手投足間,十足的浪蕩公子哥模樣。
說話的語調,行事的風格,動作的幅度,專門修飾過的喉結和輪廓……便是他們這些知情的也常常看錯,又何況外面將傅六當成了正經爺們的。
只要不近身,露餡的可能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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