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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守著個小火堆,肚子餓得都沒有知覺時,傅挽連罵賊老天都顧不上。
因為謝寧池發了高燒,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三句裡面還經常有一句提到她,非要她應答一聲,或者抓住他伸來的手才肯消停。
再到半夜,突然感覺到有人接近,傅挽嚇得三魂都要去了七魄,卻還是隻能竭力鎮定下來,先將仍由高燒昏迷的謝寧池藏了起來。
到了鄉民家中,亮出傅六爺的身份得到了熱情的招待,順便還從鄉民口中得知了扶琴安全的訊息,傅挽也沒表露出太多的驚喜。
但現在,謝寧池突然醒過來,她那些大喜大悲的情緒好似一瞬間就湧了上來,臉上帶了笑,眼眶卻有些發燙。
“衣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
她用一句話開啟了抱怨,將這些日子受的“虐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先是謝寧池在水裡不相信她,落水時居然鬆了手,後來被掉下也沒及時叫住她,害她在水裡泡了那麼長的時間。再是他發燒的時候有多難纏,簡直就像個沒有斷奶的孩子,一會兒不將他抱著就要找人。最後又說他武功高強又沒有什麼大作用,從樹上掉下來不說,還不會游泳,落個水就慘不拉幾地昏迷了三天。
一氣不帶喘地說下來,逗得前面駕車的老漢都哈哈大笑,傅挽才覺得跌了她傅六爺的英俊瀟灑的模樣,伸腳在謝寧池的腰上輕踹了下。
“衣兄,我這次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沒什麼表示?”
謝寧池原本就因為腦袋裡閃過的各種零碎片段在發怔,突然被她踹了一下,那些片段立時就清晰了幾個。
他記得,山洞綽約的柴火中,他伸手拽著傅挽的手腕,硬生生將她按在了自己的懷裡,零碎不清地叫著她,摻雜著各種稱呼。
傅挽都被他磨得沒了脾氣,趴在他懷裡,打著哈欠點頭,“是,是,阿孃也在這裡,和你的小金寶,還有讓你掛念的陛下都在一起。”
還有農家破舊的小院裡,傅挽咬牙切齒地將他翻了個身,用破舊的布巾給他擦身,嘴裡還在唸唸叨叨,“欠了我的,早晚我都要你換回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眼,看清是她之後,又安心地睡了過去。
再一段記憶裡,也是同樣的房間,傅挽端著碗藥坐在他床邊,皺著眉頭一臉抗拒,還自個翻了個白眼,“人都醒不過來,要我怎麼喂藥啊!”
她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幾圈,停在了某個方向上……
謝寧池從支離破碎的回憶中醒過神來,轉頭想要去看傅挽,卻在半路上硬生生止住了動作,偏過頭,藏住了已經通紅髮紫的一邊耳廓。
他又想到了一小段的記憶。
在他被從湖水裡救出來時,意識回籠的一個間隙,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傅挽雙膝分開跪在他身上,雙手交握按在他胸前,用力了幾次後,低下頭朝他湊了過來。
雙唇相接,感覺不到誰的唇瓣更冰涼,卻能感覺到她在顫抖。
一口氣被度進口中。
謝寧池想出聲讓她別害怕,他不會有事的。但卻措不及防被嗆了下,用力地咳出了好幾口水,整個喉管裡都火辣辣的。
再次昏迷之前,他只聽見了傅挽滿是驚喜的一聲,“衣兄!”
就像此刻發現他醒來時,眼睛裡滿是星光。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第一更~~~~
說起來,皇叔祖還沒想起來的記憶——比如,六爺是怎麼幫他換衣裳的?又是怎麼喂藥的?
第40章 暴雪壓城
傅挽那句讓謝寧池報答她的話也只是隨口一說。
她傅六爺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衣兄之前看她被抓住的緊張和退讓還歷歷在目,加上他從不嫌棄她累贅,還在落水後因為自己不善水而主動放開她; 讓她在還有餘力的時候放開了人; 那才是她良心被狗吃了。
這會兒看謝寧池不接她的話茬,也只以為他是剛醒過來還沒醒神,屈腿回來半跪了過去; 張開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豎了三根手指,“這是幾?”
本以為會被嫌棄的梗; 沒料到謝寧池卻一本正經地回答了,“三。”
他臉色還是蒼白; 安靜而內斂的模樣,恍惚就是那個發燒時會將她當成娘; 賴在她懷裡非要她抱著才肯睡去的三歲幼童模樣。
傅挽冷不丁被他萌了一把,作惡心起; 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個鼻尖點了下。
“那我是誰?”
她給了謝寧池一個眼神,讓他考慮好了,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