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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近,謝寧池聞見了從她身上傳來的一種極淡極輕的香味。
他覺得有些熟悉,而凝神去想,卻又想不出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頭疼得厲害,本來不想更新的,想到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可愛,還是忍著疼寫了一更……
臉疼得都要習慣了,另一本,今天又更新不了了…………
第53章 牆角梅花
每天折騰著敷藥; 傅挽背上原本就不算深的鞭傷終於好得差不多了。
被困在房間裡懶怠了幾日,連要看的賬本都被傅十搶了大半,幾日空閒下來; 傅挽卻是各種不適應。所以扶棋剛說完她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 她就跟被卸了籠子的鳥雀似的,走向院子的腳步都快飛起來。
正好前幾日瞧見院角有株臘梅已經長滿了花苞,傅挽在外轉了圈; 就循著記憶走了過去; 湊到已經全開了的臘梅上,去嗅那帶著寒氣的冷香。
昨日下的雪還未化; 白雪襯著紅梅,倒像是雪膚美人的紅唇。
想到如今還被困在房間裡養傷的另一位病友; 傅挽特意挑了幾支開得好的紅梅折了,踏著一串的雪印; 徑直進了謝寧池半敞著的房門。
“衣兄,給你送個好景來; 你要不要瞧瞧?”
謝寧池養傷與她養傷,全然就是兩個模樣。
她窩在房間裡時,即使有人照顧也會相當懶怠; 藉著裹著厚重的裘衣能擋住某些不想被人發現的事實; 整個人都像只水母一樣軟著。
而她推開門瞧見的謝寧池; 頭髮如往日般束得一絲不苟,衣服上沒有一絲褶皺,整個人在桌前坐得筆直; 低頭情皺眉頭看著眼下的紙,好似兩天前半死不活地砸在她身上暈死過去的人完全不是他。
聽出熟悉的腳步聲,又感覺到她奇怪的停頓,謝寧池停下手中的筆,抬頭朝她看來,“門口風大,你站在那裡做什麼?”
傅挽轉身將開著的半扇門關上,又將手裡的花瓶擺到了桌上,伸手正好接住謝寧池握著的毛筆尖上將墜未墜的一滴濃墨。
謝寧池順著她的視線低頭去瞧穩穩地落在她食指指腹上,將那瑩如白玉的手指襯得更加雪白的墨水,眼裡露出了幾分迷惑。
接這滴墨水做什麼?
汙了紙,待會兒他再重新寫一張便罷了。
傅挽看見他那略帶迷濛的神情,腦海裡突然就回憶起之前他燒得迷糊時拉著她的手喊她阿孃的模樣,心念一動,就伸手將那滴墨水點到了謝寧池的鼻尖,從下往上,順著他的鼻樑骨,給他又點了個眉心痣。
“胡鬧!”
謝寧池回了神來想要抓住她的手已經來不及了,錯開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卻糊了一手指的墨水,將自己塗成了小半個花臉貓。
傅挽笑著想要幫他收拾殘局,卻被惱羞成怒的謝寧池一把推開,連帶著還被狠狠瞪了一眼,直到讓人端來溫水將臉洗乾淨,都被扔在原地乾站著。
算起來,這好像還是謝寧池第一次給她臉色瞧。
往日那和煦的臉上,就差沒寫著“你惹到我了,我不開心,快來哄我”了。
傅挽忍著笑輕咳了一聲,搬了個凳子坐到桌子的另一側,手指去撥弄她剛放好的那束臘梅,眼睛卻滴溜溜的盯著謝寧池看,“誒,小梅花,你說你怎麼就不開心了?你這麼好看,板著一張臉,可就是暴殄天物了,會讓人心疼的。”
謝寧池的臉色才有舒緩的趨勢,就被她最後一句話氣紅了耳垂,毛筆往下一戳徹底廢了那張紙,聲音聽著都有幾分咬牙切齒,“傅!挽!”
被低吼的人絲毫不害怕,滿是笑意地望過來,“恩?”
“你往日裡,就是這麼……”謝寧池深吸了一口氣,將太尖銳的“不知廉恥”壓回了喉嚨口,換了個不那麼傷人的,“就是這麼肆意妄為的?”
話說到這,謝寧池自然就想到了上次除夕夜氣得奪門而出的事,看傅挽此刻的做派就愈發覺得她是個浪蕩公子,那熟悉的語調更是不知調戲過多少良家女子。
最近幾日的乖巧懂事,定都是因為後背上受了傷。
這般一想,不知從何處漫上來的怒氣又讓他轉回頭去。
將那張被墨水汙了大半的紙捏成一團扔到一旁,謝寧池再提筆,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方才要寫的內容是什麼。
鎬都的小皇帝又在花式催著他回去,他卻想先等天字衛循著那些伏擊者留下的蹤跡找到餘持重,將這個最大的毒瘤先從江平六州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