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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來用於冷靜的濃茶盡數潑在了地上,浸溼了那張可憐的紙,隱約還能瞧見綽綽約約化開來的幾個字:……池……締……年……
傅挽還未將瞧見的字連起來,謝寧池一伸腳,又將那字跡遮蓋得乾淨,通紅著不知有多燙的耳朵,義正言辭地指責她,“這等稱呼,豈是能隨意出口的!”
“喔。”傅挽答應了一聲,“那這麼說來,衣兄你是不與我同去書院了?”
她長嘆一聲,作勢要起身下車,“那我只能找小耳朵去預先演練了。”
“天醜!”謝寧池一拉車簾,揚聲呼喚不知在何處的侍衛,“駕車,去繡莊。”
傅挽假裝沒瞧見自個被某人的大手按住了的衣角,乖巧自動地坐下,感覺馬車動了後,盯著謝寧池突然盯過來的視線,伸手去拉車簾,“去□□布莊。”
榴州城裡的□□布莊,開在了最繁華的那條街上,連著佔用了三個鋪面。
新年過去月餘,天氣卻未轉暖,各家小娘子與郎君還未出來踏青,除了有幾家大戶尋了繡娘去家中製衣外,這幾日店裡的生意可謂蕭瑟得很。
小夥計攏著衣袖打了個瞌睡,下巴敲在櫃檯上將自個疼醒了,一睜眼就瞧見了面前站了個小仙童和個不知何處來的仙人。
他眨巴幾下眼,直到那仙童朝他微微一笑,那仙人卻滿是不虞地皺了眉,才恍然回過神,狠狠地掐了自個一把,使勁揉了下眼,才分清了夢境與現實。
這哪是什麼小仙童與仙人,分明就是個男扮女裝的姑娘與公子。
小夥計趕緊從櫃檯後迎出來,作了個揖詢問,“兩位可是需要什麼?”
傅挽想衝他友好地笑上一笑,卻瞧著這個圓圓包子臉還掛著笑的小夥計猛地低下頭去,好似瞧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怪物,表現得更恭敬了。
這不會,是瞧出了她這個微服出巡的大東家了吧?
猜測剛在腦海裡轉了一圈,就聽見站在他身側的謝寧池開了口,“給……我娘子……尋套能穿的衣裳來。”
中間三個字,雖然飛快且輕,但傅挽真真地聽見了。
門外坐在車架上正朝著前方眺望,耳朵卻豎在這邊的天醜震驚地放大了臉上所有的器官,引得過路行人紛紛側目而視。
三字箴言的炸雷,炸得傅挽換了衣裳出來,聽著那小夥計如墜天花地誇著這套衣物有多好看都未回過神,愣愣地聽著謝寧池大手筆地又買了四套,說定了幾日後會派人來取,跟著他走出店門,都還眨巴著眼。
被門檻絆了一腳,倒是將她的心神絆回來,正要上前取笑謝寧池幾句,目光就被街邊小攤子上的一個木簪吸引了目光。
小販瞧她拿起那簪子,嘴裡誇讚的話就連軸滾,“這蘭花一瞧就與夫人您有緣……這可是我祖師爺上傳下來的手藝,要說這榴州城,有強過我的,那我祖師爺可是第一個不服……我當年可就憑著這手藝,才討了個好娘子……”
感覺到突然緊繃的氣氛,那話癆小販才瞧了眼謝寧池,縮了下,又壯著膽子說了句,“公子,您夫人瞧著喜歡得緊,要不您給買一個?”
也不知這小販是新婚還是祖上專業做媒的,說起婚姻經那可是一來一個起頭,“這想著夫妻長久恩愛啊,咱作為夫君的就該多討討娘子歡心,每日簪子香膏絹花手帕什麼的多送送,哄得娘子開心了,自個也好過不是……”
傅挽把玩著手上那與她前世在古城遊玩時一眼瞧上的木簪一模一樣的簪子,又聽了滿耳小販的推銷詞,“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拿著簪子,在謝寧池面前晃了晃,“夫君,我甚是喜愛呢。”
沒錯,她是真喜歡這簪子,可偏偏上一世遇見了個神神叨叨的老闆娘,說什麼她的東西就只能賣給有情人,不管她將價格提了幾倍,都咬死了不賣。
因為沒得到心心念念著,傅挽方才才會一眼就瞧見了。
謝寧池看了眼她臉上不作假的神情,伸手拿過她手上的簪子,握在手裡細細瞧了好一會兒,卻是往那小販的攤上一扔,乾脆利落地扔了兩個字,“不買。”
不說傅挽,就是小販都瞪大了眼,不可思議。
他方才可是隔著街瞧得分明,十幾兩一套的衣裳,這位公子眼睛不眨就為自家娘子定了五套,這會兒怎麼連個幾十文的木簪都捨不得了。
兩次都在同樣的簪子上被堵了回來,傅挽可咽不下這口氣。
她將手伸進袖子裡去掏錢,氣咻咻的,連雙頰都不自覺地微微鼓了起來,一邊還頂了句嘴,“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