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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更想問,莫不是她這幾日吃吃睡睡的在肚子上貼了膘不成,不然為何他們都盯著她的肚子看?
扶書抬頭看了眼傅挽,她還是挽著男子的髮髻,只是因為這幾日吃飽喝足又湯湯水水地養著,回來時眉目之間的那點子疲憊盡消了,卻透出些往前難得一見的風流嫵媚來,好似一朵沾滿了風華,終於飽滿綻放的紅蓮。
“六爺如今模樣,便是辰王在瞧,怕也是移不開眼。”
扶書一句話,成功將傅挽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人身上,直到進了正廳,那些個前來興師問罪的人都怔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傅挽朗而一笑,朝那些人拱了拱手,依次稱呼了過去,“諸位難得來寒舍做客,這乾站著作甚,不如坐下,好好嘗一嘗我們府裡新到的雪蕊茶。”
緊跟著正要給自家新茶打個強勢插入的廣告,人群中就有個人站起身來打斷傅挽的話,“傅六你自不必討好與我們,我們今日來此,也就是為了還個公道!”
有人出口,之後要開口的聲音,立時就拔出蘿蔔帶出泥。
“我大曦朝律例明明白白寫著,女子不得有私產,若有私產者,必須充公!傅六你已女子之身混跡於商場,這是目無法紀,欺君罔上!”
“今日閒話也就少說,傅六你交出家產,待我們清查一二,再討論是否要定你欺瞞之罪……”
“是極是極!這欺瞞大罪,便是你傅六再認識那位手眼滔天的知己好友,怕也是不能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包庇你這罪責!”
……
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傅挽說仍由他們說,只給了個眼神讓丫鬟們將原先擺在桌案上的茶都撤了下去,自個端著茶剝著瓜子,聽著這些單調重複的句子,覺著這出戏有些無趣了。
而待這些人罵得口乾舌燥,轉頭想要尋些茶水潤口時,卻見手邊空空如也。
喧囂的廳堂終於安靜了下來。
傅挽端起茶,當著眾人垂涎欲滴的面,輕輕地啜了一口,“諸位可都說完了?正好方才你們瞧著礙眼的茶湯我也讓人撤了,那這會兒,就不妨聽我說說?”
她和緩的口氣一變,立時就帶上了七八分的嘲諷之意。
“諸位這漫天胡地的一頓指責,可曾想過,流言是否真實?”
她坐得有如泰山,絲毫不為流言所擾,卻是讓這些個找了由頭上門來興師問罪的人有些心有惴惴,一時之間竟真就順著她的思路走,開始質疑起來。
卻不想,傅挽喝了口茶大喘了口氣,悠悠扔下了一句,“不過,既然諸位聞起來,我也就不妨與諸位透個底——我傅挽,的確身為女子。”
這一驚一乍的起伏,又招來了兩刻鐘的謾罵。
只是這兩刻鐘過後,這群商客真的已經口乾舌燥,有幾個甚至連站著的力氣都無,往後坐倒,揮著手掌,給自己扇來幾縷涼風。
“這眾口朔詞的欺瞞之罪,傅六卻是不認的。”
傅挽已經從瓜子換成了雪梨,吃了幾塊清涼敗火,那白透多汁如無瑕玉石的果肉,牢牢纏住了好些個商客的目光,有幾個甚至不爭氣地嚥了口水。
“便如方才,諸位問起我傅六的性別,我二話不說,便認了我的女子之身,之前所謂的‘男子裝扮’,其實也不過就是我個人某些不為言說的小癖好,自是無人問起,又怎能怪我故意隱瞞?”
這話強詞奪理得,真是處處都是毛病。
商客們倒是很行群起而攻之,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狠狠將傅六這笑面虎才在腳底,可誰讓他們方才激憤之下說了太多,這會兒口乾舌燥,縱是有心也無力。
於是廳堂便變成了傅挽的一人堂,明明是她假扮男子行商欺瞞律法一事,卻在她口中變成了好奇而聰慧的女子,個人私下的愛好的不恰當擴充套件。
有那麼些個商客們又按捺不住的,罵得嗓子眼裡都要冒煙了。
也就只有老神在在坐著的傅挽,最後一個人以極其流氓無賴的方式統領了全場,讓丫鬟們拿來了個托盤,將紙筆放在了各位商客面前。
按著楊州商場上的慣例,若是商會中有八成的商客簽署了同一個契書,那契書便再無可辯駁,不受任何的質疑與反對。
而如今,傅挽擺在他們面前的,便是這樣一份承認傅家的所有資產都合法合理,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強取或哄騙的契書。
契書上油墨已幹,措辭全無錯漏,可知備下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剩下少有的幾個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