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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餘氏抓起了手邊的枕頭便砸了出去,攢金絲的軟枕狠狠地砸了錢玉熙的身上,雖然不痛,但這羞辱卻是錢家大小姐從未受過的,“什麼過繼——什麼要立我兒子當太子——什麼寵信我的靖兒——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陛下早就受了許氏那個賤人的蠱惑,還有她那個下賤的女兒矇蔽,他要立那個小賤人當太子,他要立秦長生這個賤人當皇帝——”
錢玉熙眸子猛然一縮,其實在太極殿的及笄禮後她便隱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這太過驚人了,又經過了燕王的警告,她一直不敢再往下想,怕想多了,怕被人發覺了會連累錢家,可是現在“老夫人這是非得要害死王爺才肯罷休嗎?”
“你——”
“先不說陛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個心思,但只要陛下一日沒說,便不過是老夫人自個兒的揣測罷了,擅自揣測聖意便是死罪!若是真的,老夫人這般大聲嚷嚷出來鬧得人盡皆知的,是要讓燕王府萬劫不復嗎?”錢玉熙神色厲了起來,“老夫人口口聲聲是為了王爺,可你捫心自問你所做的一切哪一件是讓王爺得利的?”
“他們要殺靖兒——”
“陛下到底會不會殺王爺妾身不知道,但以老夫人如今的行事,便是陛下不想殺王爺也不得不下殺手!”錢玉熙冷笑道:“老夫人不是再救王爺,而是將王爺往死裡逼!”
餘氏渾身顫抖的厲害,像是要痙攣一般。
“老夫人。”錢玉熙聲音緩了下來,嚴肅道:“您若是真的為了王爺好,便什麼也不要做什麼也不要說!這般多年來您從未為王爺做過任何事情他尚且能走到這一步,往後沒有了,他也一樣可以走下去!”
“那是死路那是死路——”餘氏錘著床頭。
錢玉熙眼底閃過了一抹憐憫,憐憫眼前無知的婦人,更憐憫那個揹負了這般多的男人,“便是死路,王爺也沒得選擇,況且,誰能斷定那一定是死路?王爺尚且努力地往前走,老夫人便定了他的生死了?還有,王爺為何明明知道是死路還選擇走下去?老夫人,其他人或許不明白,可您不會不明白。”
餘氏渾身一震。
“是因為老夫人您。”錢玉熙繼續道,“可老夫人便是連隱藏身份榮養都做不到,其實老夫人也不必擔心那般長遠的事情,只要老夫人的身份一洩露,王爺也是一個死,當年陛下可是明詔天下,冷宮諸人,永不赦免!”
“你滾——滾出去——”餘氏趴在床邊,歇斯底里地喝道。
錢玉熙垂眸福了福,“請老夫人垂憐王爺。”說完,方才退了下去。
“啊——啊——”屋子裡面,餘氏瘋狂的叫喊繼續。
錢玉熙突然間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交代了下人好生看顧了之後便走了,她並不擔心餘氏會受不了做什麼傻事,一般而言一個母親若是知道自己方才是造成兒子走向死路的,都不會願意用兒子的命來換自己苟延殘喘,可裡面的那位老夫人明顯不是,她不會做傻事,便是痛苦的不行也不會做傻事,她比所有人呢都自私!
“那老夫人為難王妃了?”出了上院,貼身的侍女春螢便迎了上來,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不讓她們這些陪嫁過來的下人跟著進這院子,不過也從未質疑過,“便是王爺救命恩人的母親也不過是一個庶民罷了,王妃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何必日日過去受這等委屈?”
“以後這話別說了。”錢玉熙沉聲道。
春螢忙告罪,“奴婢知錯了。”
“既然入了這燕王府,便要事事以王爺為重。”錢玉熙繼續道,“王爺敬重之人,便是本妃敬重之人。”
“是。”
“走吧。”錢玉熙道,將這事揭了過去。
太極殿這幾日因為春耕一事而忙碌非常,裕明帝一連好幾天都入了夜了都還在召見朝臣,應對的方案一個一個地出來,經過討論研究,最後決斷推出去執行,即便一切都有條不紊,各類資源跟人員也都第一時間調配到位,但面對天災,人只能盡力而為,結果如何,還是要看老天。
“若是補種的成活率仍是不好,今年的賦稅將會大受影響。”裕明帝將最新的摺子遞給了女兒。
長生接了過來一邊看著一邊道:“這幾年大周風調雨順,一年的賦稅受到影響並無大礙,雖然去年起了戰事,但國庫充盈,只要這兩年不再出大的戰事,國庫還算是充盈,不過還是需要做好賑災的準備。”
“朕打算派人去巡視災情。”裕明帝道,“你覺得誰最為合適?”
長生抬起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