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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父皇。”長生打斷了他的話,“我需要安安靜靜地過上些日子,等將來我膩了平靜了,或許就會回去跟你繼續玩。”
裕明帝蹙眉。
“我才八歲。”長生看著他,“我想做八歲的孩子該做的。”
裕明帝沒有給她回答。
長生也沒有著急,她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對她有什麼安排,將來或許她也違抗不了他的安排,不過現在,她需要安靜,需要好好安靜安靜。
就在三大士族被各種官司纏身的時候,朝廷頒下詔令,方傢俬開鐵礦,意圖造反,草菅人命,謀害常州府臺,罪大惡極,誅殺三族。
隨後,盧大老爺的案子也定案了,盧二老爺買兇謀害嫡親兄長,而且還在公堂之上公然行兇,更是意圖干擾審判,罪孽深重,被判了斬立決。
而盧家參與此事的其他人也一一接受了律法的懲處,盧家不但折損了一個繼承人,還有好幾個族中後生,實力重創。
盧綱平安無事,只是卻成了盧家罪人,因為礦山一案正是因為他追查人販子才挖出來的。
與此同時,鄭家那邊也是折損了好些族中的新生一輩,便是留住了性命也被判了刑罰,被剝奪了為官的資格
隨著一樁一樁的案子鬧出來,百年鄭家顏面盡失。
而蕭家
蕭惟趕回了家卻沒能見到最疼愛自己的祖父,不,是沒見到活著的祖父。
蕭老太爺在他回來之前的一日,於獄中自盡身亡,留下遺書說沒能約束好蕭家族人,愧對朝廷、愧對蕭家祖宗,更愧對綿州百姓,以死恕罪,在遺書中,他還以蕭家家主,蕭氏一族族長的身份把蕭家的一般產業捐獻給朝廷,以贖蕭家為害鄉里之罪。
一代士族之主便這般死了,死的有些難堪。
而在此時,裕明帝終於給出了答覆了。
“朕給你七年的時間。”
長生看著他。
“及笄之前,你可以過你想要過的安靜日子。”裕明帝緩緩道,威嚴肅穆,“這也是朕最後一次縱容你。”
長生盯著他,半晌之後應道:“好。”
“不要讓朕失望。”裕明帝繼續道,“朕的長生公主。”
“我是顧長生。”長生卻是道,說的不重卻是認真,她是顧長生,不管將來發生什麼她都不能忘了這個只有這般,她才不會迷失自己
她是顧長生
永遠都是那個顧長生
裕明帝皺了眉,卻沒有反駁她的話,因為他相信他的女兒不會讓他失望他跟元襄的女兒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好好看看這用你母后鮮血澆灌的錦繡江山,阿熹,這是用你母后鮮血用朕心血澆灌出來的。”
離開常州府之前,裕明帝摸著長生的頭,笑著道。
他知道她不會讓他失望的。
“好。”她應了,艱難而沉重。
☆、168 逐出宗族
四月清明,陰雨綿綿,南方尤甚。
綿州城西郊的蕭家祖墳中,兩個披著斗笠的中年男人抬著一個渾身是泥的孩子走了出來,仍在了泥濘的地上。
後面跟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花白老者,老者撐著傘,冷著的臉上泛著厭惡,“孫少爺,老奴看在老太爺的份上還尊稱你一聲孫少爺,可你不要以為老奴就不敢對你怎麼了老爺已經說了,不許孫少爺進蕭家的祖墳,孫少爺要是再讓老奴為難,就別怪老奴連著最後一點顏面都不給了”
“我只是想到祖父墳前磕個頭”蕭惟從地上爬起,狼狽不堪卻又決絕堅定,“我求你,讓我進去”
“老奴若是讓你進去,這條小命怕是不保了”那老者道,“蕭通是什麼下場,孫少爺難道忘了”
蕭惟渾身一震,臉色煞白煞白。
“若我是孫少爺你,就會好好想想往後該怎麼過日子。”老者冷笑道:“而不是在這裡為難我們幾個收墳的下人”
蕭惟的手死死地扣著泥地,五指幾乎是滲入了泥地裡。
“晦氣”老者甩了甩衣袖,“回去回去了”
蕭惟死死地盯著前方,蕭家的祖墳他連進蕭家祖墳給祖父磕個頭的資格都沒有沒有是他害死了祖父
是他
“祖父祖父”
他連給祖父磕個頭都做不到
祖父
阿惟回來了
我回來了
我一定會進去給你磕頭的
常州的四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