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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能獨當一面的少年人。“聽說有客到訪,不知閣下是?”他略一抱拳。
周溥不能說話,一旁的侍從便代替他回答:“我家公子周溥乃揚州人,一路求學來到長安城,因身上盤纏不多,便想為自己謀求一份差事。聽聞府上千金自幼患有心疾,適逢我家公子熟讀醫書,對此有些微見解,不知能否做貴府的大夫?”
這話說得陶嫤有些懵,她記得周溥上一世根本不會醫術,又怎麼會醫治她的心疾?
何況他不是揚州刺史的兒子嗎!怎麼會不夠盤纏?
陶嫤扯了扯陶靖的袖子,私心想讓他留下,“哥哥,他……”
陶靖對她到正堂一事有些不滿,“叫叫,你先回屋,這裡有我處理便是。”
畢竟她是未出閣的姑娘,對方又是十幾歲的少年郎,這樣貿然見面委實不妥。聽了侍從的話後,陶靖睇向安靜的周溥,“你會醫治心疾?”
他點點頭。
看模樣是要說話,但苦於沒有筆紙,是以眼睛一直盯著門口。
陶靖這才察覺到他的異常,蹙眉看了看他,再看他身後負責說話的侍從,頓時有多瞭然。
少頃玉茗拿來筆紙,那侍從接過去遞給周溥,以後背當桌子讓他借力寫字。周溥手執宣筆思索片刻,長睫微斂,眼睛下的面板白皙如玉,溫潤靜美。
陶嫤不由得想起以前他陪在自己身邊時,也是這樣安靜,他不能發表意見,卻能從頭到尾把她的話聽完。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要給他這樣的缺陷?
周溥將寫字的白紙送到陶靖跟前,手掌朝上做了個“請閱”的姿勢。
他寫了很長的話,陶靖一一細讀。
“周溥,字景績,揚州人士。於一月前來到長安城,對醫術略通一二,懂歧黃之術,自詡能擔任陶府大夫,平常小病傷痛皆能醫治……”
這就是一封自薦信,他到是挺認真的,陶靖看後沒什麼表情,“我叫陶靖,字律言。”
說罷見陶嫤還沒走,“怎麼還杵著?快帶三姑娘下去。”後半句是對著玉茗說的。
陶嫤不願意走,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這輩子周溥究竟跟以前有哪些不同。“他不是說能治我的心疾,大哥,不如讓他現在幫我看看?”
陶靖不大讚同,他尚未完全清楚對方的底細,怎麼能輕易讓他摸妹妹的手腕?萬一叫叫被輕薄了怎麼辦?
“此事先不急,等阿爺從外面回來再說。”陶靖自有定奪,先讓人安頓了周溥二人,便帶著陶嫤回內宅。
*
站在重齡院門口,陶靖叫住陶嫤,“你同周溥認識?”
陶嫤堅定地搖頭,“不認識。”
這時候她確實不應該認識周溥,許是先前在正堂表現得過於熟稔,才讓陶靖對此產生懷疑。
聞言陶靖鬆一口氣,妹妹雖然調皮,但大道理面前還是十分懂事的。她怎會認識揚州的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陶靖總結一番道:“我看他年紀太輕,恐怕經驗不足,此事需要再多斟酌。”
陶嫤毫不留情地撲哧一笑,兩靨盈盈,“哥哥,人家還比你大了兩歲呢!”
陶靖問道:“你怎麼知道?”
“方才他自己說了。”陶嫤看向路旁的月桂,順手摺了一枝放在鼻端輕嗅,“他是明熹四十三年生的,哥哥是明熹四十五年。”
陶靖想了想,方才那張紙上似乎寫了這事,不過轉眼便被他遺忘了。
雖然叫叫同他不認識,但陶靖還是免不了叮囑幾句,讓她別同他走得太近。說完想起父母的事,“阿孃呢?”
陶嫤想起今早丫鬟的回稟,懨懨道:“阿爹的放妻書尚未寫完,阿孃去找他了。”
她著人時刻注意白雲謠和望月軒的動靜,是以陶臨沅推脫放妻書沒有寫完時,她第一反應是阿爹後悔了。昨日他還信誓旦旦地應諾下來,沒想到今天一早就變了卦。
說來並不奇怪,他上輩子本就喜歡阿孃,只是被自己藏得太深沒發現罷了。等到阿孃離開後他才幡然醒悟,終日以酒水麻痺自己,過得頹靡痛苦。這輩子阿孃醒悟得早,是不是因此刺激了陶臨沅,讓他早日認清對阿孃的感情?
可他之前做的事著實過分,陶嫤並不同情他,這會兒巴不得他越後悔越好。
*
夜幕降臨,晚霞斑斕,陶松然此時才從宮裡回來。
聽人說了周溥的事後,便命人將他帶來問了問。正好陶老爺這幾日身體疲憊,略有不適,讓他診斷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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