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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退出正室,去讓廚房的人燒幾桶熱水過來。
陶嫤正有此意,她這會兒確實有些受涼,便沒多說什麼。
泡過熱水之後,陶嫤從浴桶裡站起來,彎腰去夠屏風上的衣服。胸前兩團越來越沉了,她低頭看了一眼,好像比秋天時又大了一圈。烏髮披在身前,襯得那塊雪膚更加白膩,頂端粉紅若隱若現,她聽到屏風後面有聲音,扯過衣服便裹在身上。
寒光在外頭輕聲詢問:“姑娘好了嗎?可否要婢子替您擦身?”
“好了。”陶嫤從後面走出來,一面回答一面系衣帶,酥頰被熱水蒸得微微泛紅,雪肌白膩,從骨髓裡燻出淡淡香氣。她不喜歡洗澡時有人在跟前伺候,把丫鬟都支開了,這才洗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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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妝奩前,她漫不經心地擺弄從家裡帶出來的長鞭,聽寒光在身後絮絮叨叨。
這長鞭是她五年前偷偷藏起來的,彼時她得知自己不能騎馬後,非常不甘心,便把這條鞭子藏了起來。後來她病發一次比一次頻繁,便再沒拿出來過,這次要來松香山,翻箱倒櫃才把它找出來。
寒光拿篦子給她梳頭,一下一下極其緩慢:“姑娘拿這個幹什麼……您該不是還想……”
陶嫤握住又鬆開,故意嚇唬她:“這圍獵大賽不是還有女子三甲,到時候我贏個獎賞回來如何?”
這句話可把寒光嚇得不輕,篦子險些掉在地上,“萬萬不可姑娘,萬一您出事了怎麼辦?”
她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責罰,最擔心的是陶嫤的安全。別看陶嫤平常常捉弄她們,還會對她們發脾氣,但心裡一直對她們很好,有什麼好事都想著她們,這麼好的主子,寒光是真不想讓她出事。
何況她才豆蔻年華,又生得玲瓏剔透,如此妙人兒真有什麼好歹,莫不是太可惜了。
陶嫤趴在桌子上撲哧一笑,偏頭露出精緻潔白的側臉,烏溜溜的眼珠子睇向她,“我是騙你的,我還不想早死,才不會去呢。”
寒光這才鬆一口氣,拍著胸口抱怨了句:“姑娘嚇死婢子了。”
陶嫤透過銅鏡看到自己,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對方的鼻子,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對面的她也跟著一轉。
要是她一直留在山莊,便沒機會跟江衡接觸了,她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正思忖時候,寒光重新捧了一束頭髮,一壁梳一壁跟她扯閒話,講著講著就扯到了當今魏王身上。
寒光興致勃勃地問:“姑娘,您跟魏王十分要好嗎?”
她今日頭一次目睹魏王尊容,以往都是遠遠地觀望著,沾了陶嫤的光,才有機會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沒想到魏王跟她想的有些不同,居然會拿一隻小松鼠撒氣,真個讓她大開眼界。
陶嫤想了很久,“你問這個做什麼?”
寒光是個沉不住氣的,便把聽來的都跟她說了,“魏王二十有七仍未立妃,聽說皇上和皇后都著急得很,有意在今年給他指一門好親事。”
立妃?
陶嫤仔細想了想,上輩子魏王似乎在她十六歲那年迎娶了一位側妃,伺候便一直沒有娶妻。直到他登上寶座之後,好幾年才立後,正是當年那位側妃。
江衡一直不近女色,沒聽說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更沒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寒光見她不說話,自顧自地繼續道:“也不知魏王是否有什麼隱疾……才會拖到現在不成婚。”
陶嫤笑著嗔她,“敢當著我的面說魏王壞話,我看你是活膩了。”
寒光恍然大悟,連連求饒,“姑娘饒了婢子這一回吧,婢子下回再也不敢碎嘴了。”
陶嫤本就是玩笑話,沒有真正罰她,讓她梳好頭髮就退下,她準備熄燈就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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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亮,便聽山莊外鑼鼓喧天,號角聲經久不絕,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女眷們。
男人早就開始準備圍獵了,他們三更起床,換上胡服騎上駿馬,來到山莊外等候皇上指令。年紀稍長的官員神情淡然,那些個年紀輕的少年各個摩拳擦掌,蓄勢待發,迫不及待要一展本領。
不多時聖駕御臨,身後是魏王和慧王等一干皇子王孫,皇上騎著汗血寶馬,身穿常服,卻擋不住那股英銳之氣。大臣紛紛下馬叩首拜迎,呼聲震天,皇上讓眾人起身,“眾卿有禮,朕觀今日天朗氣清,委實是個圍獵的好日子。”
底下大臣迭聲附和,君臣一陣寒暄,皇上擬定了奪取前三甲的規矩之後,“那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