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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患有心疾,連大哥都不敢隨意嚇她,他倒好,一上來便把她舉得老高。又不是小孩子了!以為她會喜歡嗎?
陶嫤愁苦地撓了撓將軍的腦袋,“怎麼辦?我又打不過他。”
將軍正埋頭吃彩漆描金葵花盤裡的桑樹葉,根本沒工夫搭理她。
它現在還太小,不能吃生肉一類。以前陶嫤沒有經驗,常常害得它腹瀉,現在她可比以前上心多了,喂的東西都是嚴格請教過豹奴的。
看著看著她忽然想起來,印象中江衡似乎很喜歡騎馬狩獵。他常年駐紮松州,很少回長安,但是一回來便會帶上弓箭獨自去丘夷山上打獵。
陶嫤想,既然要跟他打好關係,不如從這裡下手?等將軍再長大一些,說不定能派上很大用處!
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她頓時心情舒暢許多,正準備讓白蕊傳膳,卻見外間侍候的丫鬟霜月進來:“姑娘,大爺來看您了。”
她尚未回答,便見丫鬟身後走出一位身穿紫綢織金雲鶴錦袍的男人,三十上下,劍眉星目,器宇軒昂。
他面帶笑意,坐在陶嫤身旁,“叫叫身體可好些了?”
陶嫤正趴在榻上逗弄教軍,偏頭朝他看去,平靜中夾雜著幾許好奇,“你是誰?”
陶臨沅一僵,臉上的笑掛不住了,伸手便要摸她的腦袋,“這是怎麼了,你難道連阿爹都不認識了?”
不只是陶臨沅,連一旁的丫鬟都愕住了。姑娘自打醒來後一直好好的,腦子也十分清醒,怎麼偏偏不認識老爺呢?
陶嫤收回手,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面前,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質疑,“你是我阿爹?可是我自從受傷以來,為什麼從沒看見過你?你出遠門了嗎?”
他沒有出遠門,就住在府裡陸氏的杳杳院裡。
陶臨沅面露愧疚,總算知道這小姑娘不是不認得他,而是在跟他置氣。他伸出的手僵在空中,頓時沒了碰觸她的勇氣,“阿爹沒出遠門,只是這幾天有事纏身……才沒能過來看你,叫叫,阿爹心裡是關心你的。”
恰巧陸氏身體也不舒服,一步都不能離開他,他今兒好不容易抽身,這就刻不容緩地趕來了。
陶嫤在心裡冷笑,臉上卻無波無讕,“什麼事,有叫叫重要嗎?”
這個問題對於陶臨沅來說,委實不太容易回答。就在他猶豫之後,陶嫤俯身把將軍抱在懷裡,低頭輕聲道:“我每天都在等阿爹來看我,可是你不來,我傷口疼的時候只有阿孃和哥哥陪著。丫鬟說你在陸氏那裡,在阿爹心裡,她是不是比叫叫還重要?”
小姑娘說話聲音越來越低,語速越來越慢,隱約能聽出哽咽。
陶臨沅這才發現她在哭,巴掌大的小臉爬滿淚水,烏黑大眼不斷地溢位眼淚,順著眼角的那顆小小淚痣滑下,真是看得他心都碎了。“當然是叫叫重要,在阿爹心裡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她不信,“真的嗎?那我如果受傷了,阿爹還會來看我嗎?”
恐怕這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陶臨沅都會答應,“看,當然來看。阿爹會一直陪著叫叫。”
好不容易將她哄得不哭了,正值晌午,他順道留下來跟陶嫤一塊用膳,臨走前又柔聲安撫了幾句,這才放心離去。
他前腳剛走,陶嫤便收起依依不捨的模樣,淡定地抹了抹眼淚,叫丫鬟去打一盆熱水來。
她到一旁木架前洗了洗臉,重新換了身衣服躺美人榻上,琢磨著下一步的打算。將軍縱身跳到她身旁,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她被舔得發癢,脆脆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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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後院有一個不小的湖泊,每年夏天湖面便會鋪滿一層睡蓮,美景壯觀,府上不少夫人侍妾都喜歡去觀賞。現在雖然轉秋天了,但岸邊種著一排排楓樹,紅色的楓葉開得如火如荼,豔麗秀美,仍舊吸引不少女眷來此。
陶嫤追著小豹子往前跑,“慢點,將軍,等等我!”
可惜將軍四肢矯健,沒一會兒便將她甩開了。身後白蕊玉茗追得心驚膽顫,這邊上就是湖泊,就怕陶嫤一不留神踩空了。她傷才剛剛好,萬一再出點意外可怎麼辦?
好在陶嫤追了一會兒便停下了,扭頭看了看平靜的湖面,雙手背在身後,狡黠地彎了彎唇。
果然沒多久前頭便傳來驚呼聲,並伴隨著將軍憤怒的叫聲。她快步趕了過去,楓葉後面是一個姿容秀麗的女子和一個丫鬟,顯然受了驚嚇,正警惕地盯著前方的小獵豹。
將軍撲上前撕咬她的裙襬,被那女子一腳踢了開來,幸虧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