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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聽得動靜,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問:“姑娘要去哪?”
陶嫤舉著團扇,“我去後面走走,熱得睡不著。”
玉茗穿上衣裳,“婢子跟您一塊。”
她剛睡著沒多久,聲音裡都是睡意,陶嫤想著反正也不會走太遠,便讓她躺回去,“我自己一個人就行,王府戒備森林,不會有什麼事。你繼續睡吧,我一會就回來了。”
玉茗委實困得厲害,聽她這麼說,不放心地叮嚀:“姑娘別轉太久。”
她嗯一聲,舉步邁過門檻。
杜蘅苑後面便是荷花池,正是她們今天掐蓮蓬的那個池子。再往前走一段路,能看到一座湖心亭,迴廊曲折,遠遠看去裡面似乎坐著一個人。
這麼晚了,還有誰在?
陶嫤好奇地往前走了兩步,就著朦朧的月色,能隱約看清他的輪廓。
居然是江衡。
她放心了,踏上回廊往裡面走去。江衡正仰躺在榻上,一手遮著眼睛,一手放在肚子上,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魏王舅舅?”她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不多時,江衡放下手臂,睜眼覷她。
漆黑的烏瞳在夜色裡更加幽深,帶著幾分睏倦,朦朦朧朧地盯著她看。
他大抵沒想到她會過來,好半響才啞著聲音問:“叫叫,你怎麼來了?”
夜裡江衡睡不著,便到湖心亭吹吹風,正昏昏欲睡時候,聽到她的聲音。還當是自己做夢了,誰知道一睜眼她就在眼前。
天氣很熱,小姑娘穿得單薄,纖細玲瓏的身影隱在衣衫裡,夜晚湖面上的風一吹,便勾勒出她的弧度來。衣料緊緊貼著身軀,江衡轉過頭去,她卻毫無戒備地坐在塌沿:“我想家了。”
☆、第70章 偷親
每逢佳節倍思親,這句話當真說的不錯。
白天熱鬧的時候還好,一到晚上,大千世界寂靜下來,黑暗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就愈發地思念起遠方的親人來。想阿孃,想哥哥,連帶著阿爹也有點想念。她才來松州兩三個月,還有半年多的時間要待在這裡,現在就受不住了,以後可怎麼辦?
也只能想想,在輾轉好幾個時辰都睡不著。最後索性出來吹吹風,或許把那股愁緒吹下去後,她就睡得著了。
這種事別人沒法安慰,說再多都沒用。江衡重新躺回矮榻上,一腿隨意地曲起,聲音好似從湖面的另一頭傳來,“本王剛來松州的時候,才十五歲,至今已有十三個年頭。”
陶嫤想了想,“跟我一樣大呢。”
他聲音滯了滯,轉而輕笑:“是啊,你剛出生的時候,本王就來了這裡。”
難怪陶嫤小時候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以前從不知道還有這麼個舅舅。想來他當年也過得很苦,十五歲的年紀,跟大哥一樣大,卻要離開那座錦衣玉食的皇城,來到松州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他大概也吃了不少苦頭,才磨礪成如今的性子。
陶嫤蹭了蹭腳下的地板,琢磨過味兒來,“魏王舅舅是在安慰我麼?”
江衡雙手枕在腦後,看亭外的一輪彎月,皎潔的光輝灑在亭子裡,波光粼粼。夜裡湖面上涼風襲來,吵鬧了一整天,難得有閒下來的時候,他竟然有跟她傾訴的欲。望,“差不多罷。我好歹算得上你的長輩,以後再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同我說。”
說到“長輩”兩個字的時候,他略微停頓了下,大概自己說著都覺得心虛。
她把他當長輩,可他算什麼長輩?不稱職就算了,還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想想以後的路,回長安後恐怕有不少人要唾棄他。
夜晚總是容易讓人變得脆弱,陶嫤環膝蜷在短榻另一角,耷拉著腦袋道:“我想知道阿孃過得怎麼樣了,阿爹又在做什麼,是不是每天還在喝酒?大哥和啟嫣姐姐的婚事也不清楚,希望別處什麼岔子才好。”
江衡睨向她,小小的一團,縮在那裡根本佔不了多少地方。他往一邊挪了挪,給她騰出一點地方,“往這邊坐點,別掉下去了。你若是想知道他們的情況,明日我讓人往長安送一封書信,將他們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你。”
陶嫤驚喜地抬頭,“真的麼?”
江衡彎唇,“本王不說假話。”
那就太好了,上回白蕊讓她給長安寫信,她至今只寫了一半,趕明兒寫好讓他一塊送去。她把這話跟江衡說了,江衡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好,一起送去。”
陶嫤喜出望外,跪坐在他跟前,一雙眸子像清